,心想也许不一定非要牢里那个西洋僧侣。可是陈景初心意坚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关于这县城的情况,当然是他更清楚。而他如此绝望。
“跟我耍赖,是不是?”鹿知指着陈景初狠戳,恶狠狠说:“那你就在这儿耗着,耗到大新出一条新法,准许用无罪之人换犯人出狱。”说完气鼓鼓地要走,忽然好像浑身被扯住,走不动也挣不开。回头一看:苏砚君拼了小命揪着他斗篷后襟,还不停地往怀里卷。
斗篷在鹿知身上越勒越紧,他快喘不上气。“苏砚君,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干什么?!”鹿知大恨这及腰的斗篷困住他双臂,扣子也突然显得多。好容易钻出双手去解前襟的扣子,解开两颗还有三颗碰不到。
砚君勒得他动弹不得,分出一丝力气说:“是你自己说的——一日在大新的地界,你就要管他们的死活。眼看人就要死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一边嚷一边连他衣带也卷到怀里。
“你当自己是个漩涡吗?!赶紧放开!”
他们吵吵嚷嚷把县衙里的人都引到后院来了。方星沅和昭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缠在一起的忱王和苏砚君,再看跪在地上的陈景初,脸上那股神气分明是说这场面一辈子也不可能忘。鹿知又羞又怒,“来人、来人,马上把这两个家伙赶出去!”
士兵与差役也觉着闹得不像话了,一伙人拖住苏砚君,一伙人拉起陈景初,推推搡搡地弄出了门。鹿知终于解下斗篷,狠狠摔在地上。“谁做的这破玩意儿?她要是个拿刀的刺客,我就死定了!”
无法无天的大胆举动,只是短短一刻,砚君坐在车上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飘飘忽忽地安慰陈景初:“也许没那么糟糕,毕竟还有大夫呢。”可他失魂落魄地注视前方,喃喃说:“我们这地方常打仗,好医生不是被各路人马抓去从军,就是逃命跑了。百姓活命全仗着命硬。城里只剩一位大夫,我晓得他的能耐。”
谢雨娇的房门前站满悦仙楼的伙计与住客。众人虽然有心无力,到底还是想帮忙做点什么。见陈景初来了,人们纷纷让开一条路,对他异常悲切的神态,不免有些好奇。
丹桂和银蟾大约是年纪太小帮不上忙,并肩在门外等。见到砚君回来,丹桂泪珠一转,哽咽说:“我们小姐醒过来了。”听见这话,砚君与陈景初都松口气。丹桂抹掉眼泪又说:“可是好吓人,大口地喘个不停。孩子没有出来,也不像能保住。”
渺茫的希望转瞬又湮灭了。陈景初轻轻地把手放在门上,却抖得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