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又指名两名士兵驾车返回舒木伦的营地,然后牵了一匹马到苏砚君面前。“暂时没马车了。你骑它吧。”说完把缰绳塞到她手里。
他的口吻轻松,就好像“腌黄瓜没有了,拿酱萝卜代替一下吧”那么简单。可是哪有牵一匹马过来,要人当下就骑着走的!砚君望着那匹纯黑的马呆住。它也温和地望着她,轻易就看穿她束手无策,一对硕大的黑眼睛转而去看原本的主人。
士兵们开始牵着马翻越落石堆。即便是应付过各种意外的他们,遇这情况也免不了举步维艰,小心翼翼生怕脚下石头滑落。砚君只是看着就心悸,但她一个接一个地盯住不放,好像看清楚他们的腿脚是怎么落下去、怎么抬起来,全部学会,她就能跨过这道见所未见的障碍。
队伍过去一半,她原地没动。鹿知在另一边等了半晌,不见那女人从碎石上方出现,有点沉不住气。他返回石堆顶端,一眼瞧见她拉着缰绳发愣,箱子还在脚边。
正从他身旁经过的士兵也低头看了看她,不屑地用楚狄赫语说了一声:“华姓女人,什么也不会。”他们作战时不发牢骚,但与作战无关的话题,他们敢于畅所欲言,当着天王的面照样直言不讳。忱王在军列中带了一个碍事的女人,不仅帮不上忙还添麻烦,这话已经算是客气。
鹿知十分尴尬,但楚狄赫人有句老话,大意是说自己捡的累赘,再麻烦也只能自己扛。鹿知不知不觉提高声音冲她大喊:“箱子挂到马鞍上,走过来,你总会吧?”砚君看马鞍上的确有个可以挂东西的突起,急中生智拿缰绳在箱子提手上缠了两圈,挂在马侧。那黑马好像知道她终于要走了,不紧不慢地向落石堆上迈步,砚君战战兢兢地跟着它,踩着碎石头攀登。
这时,所有的士兵都到了另一边,一百多双眼睛盯着石堆顶上的鹿知。等她一小步一小步哆哆嗦嗦走到身旁,鹿知无可奈何地吐出几个字:“华姓女人!”他用的是楚狄赫语,砚君不懂,但从他眼角眉梢看出来不是好话,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准提问。”鹿知以为麻烦已经解决了,扭头向下方走。
突然,脚下石块松动,又开始滑入山沟。砚君的黑马没有踏稳,惊叫一声,半直立起来。没有系牢的箱子嗵的掉落,随着碎石块向山下滑。
鹿知听见女人的惊呼,已经来不及抓她。余光瞥到苏砚君去追她的箱子,身子栽倒。“苏砚君!”他向前追了一大步,双脚深陷在碎石中。士兵们一起叫起来:“七爷,当心滑坡!”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三步两步窜上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