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将他拉住。
鹿知眼睁睁看着砚君随整片碎石子向山沟里滑落,越来越快。她两手本能地抓,但抓来抓去全是碎石头,没有一处能止住下落的趋势。好在周围全是小块石头,除了几块跳起的石子砸到她的肩膀,也没有更大的危险。快到沟底时,她无力控制去势,一脚狠狠地撞上凸起的大石。
这场碎石潮水慢慢平息,砚君也快被钻心的疼痛夺去意识。
“苏砚君!”鹿知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和侍卫们轻手轻脚地向下方换着小步,生怕一个不慎,引起更多石子砸向她。到她身边,才发现她满脸的灰和土中间冷汗直淌,花猫也花不出这种成色。一双手从指间到手掌都是血淋淋的,她只顾捂着脚踝。
“你要箱子还是要命?!”鹿知铁青着脸,扳开她的手掌说:“我看看。”她哼了一声,鹿知听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只听出短短一声也是疼得跌宕起伏,伴随着牙齿打颤。
他伸手卷起她那条无敌厚棉裤的裤脚,见她脚踝并不是特别肿,刚才勒紧胸腔的那股紧张不自觉地松懈了,若无其事说:“一点小伤,别哼哼了!棉衣厚得像盔甲,这队伍里伤了谁也不会伤到你。”说着抓住她手臂拉起来。
砚君心里本来很怕,听他说得轻松,似乎又没什么值得害怕。她每迈出一步都忍受痛苦,可是不肯再听到他刚才那句轻蔑的楚狄赫语,咬紧牙忍住**。
石坡上方的士兵们以楚狄赫语大声询问状况,鹿知说声“没事了”,抓着砚君一条手臂走在前面。
夹土带雪的石子在脚下打滑,很不好走。鹿知落下的每一步沉着有力,可砚君落在碎石头上的脚步轻浮,身体左右摇晃。鹿知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抱怨:“这要走到明年才能爬上去!”
砚君还没有想好怎样回应,忽然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拦腰扛在肩上。
“七爷!”砚君和石坡上方的士兵们一起惊呼。士兵们是单纯地怕鹿知更加不容易走稳,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满含羞愧。
“我先跟你说明白——免得胡思乱想。”鹿知扛着一个大活人仍能游刃有余气不长出。但他的脸有些红,语调也有些不自然:“我们可不讲究华姓那套。拉个手就得娶你,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砚君本来就受惊吓,更被他的想法惊呆,好半天才回过神,“你、你才胡思乱想!成亲哪有这么轻率!”
这回鹿知用官话哼了一声:“你们这些华姓的大小姐。”砚君听得清清楚楚,琢磨他话音里的意味,分明是七分轻蔑三分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