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须头,他抬手捻起,冰凉沁心。
中永五年,他于烟花三月登上满红关城头,醉酒酣饮彻夜。眺望雄雄铁甲马踏狂沙,烽火绵延千里,墙头枫叶斜落飘洒,满地艳红。
蓦然回首,恍如昨日。
往事随风散,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甄将军没有叛国。”石丹心垂下头,眸子显露悲怆,“是我害了他。”
这声话语落,天际突然传来阵阵雷鸣,雨滴夹着雪啪嗒啪嗒的落。
叶宏放闻言一惊,说:“先生莫说胡话,整个甄王府上下都知道是大司空要陷害忠良,与先生何干?”
大司空庞博艺上本参奏,指控甄毅私通外邦,图谋不轨。崇都上下偶有闲谈,说如今这天下,姓的是庞,而不是刘。
石丹心似笑非笑:“那年,外寇在年前冬季南下劫粮,后被甄将军击退。开春后,我与来往塞外的商人饮酒套出消息,外寇粮草告急。我便出策,让人假扮左庭外寇模样,劫了中庭的牛羊,后又派人假扮中庭外寇去左庭散播消息,中庭意欲派人来左庭买粮,随后致使双方互生嫌隙。”
“正是此计,驱虎吞狼!”叶宏放激动地一拍大腿,“那时如若出兵塞外,是大好良机。”
石丹心正色抬眸,说:“我力谏将军请书一封于太尉,出兵塞外歼灭外寇,一举永绝后患。太尉也知这是千载难逢之机。”
“这事我知道。”叶宏放颔首,“太尉力谏皇上,近乎生生逼出一纸诏令。整个边塞都说太尉大人是个人物,连当今圣上都要给三分薄面!”
石丹心白眉紧皱,无力地摇了摇头:“错了,错了。”
叶宏放顿了顿话,犹疑地问:“先生,哪错了?”
“太尉回了书信,但书信有两封,分先后,前一封为出塞杀敌。”石丹心捏着馒头微微发力,凝眸寒声,“后一封,则是力阻甄将军绝不可出塞歼敌!”
轰隆隆,雷声震鸣!
暴雨突如其来,哗啦啦的雨水顺着垂落的冰柱下淌,打在叶宏放惊骇的面容上!
而两人身后,那双昏沉的眸子骤然睁开,倏地望向雨中的石丹心!
“太尉司职大将军,祖上四世三公,忠心耿耿!边塞连年征战,太尉大人募集九州兵马年年往这送,满红关外下的沙子里埋着郑国无数人的骸骨,血都染红沙子了!”叶宏放神情肃穆,“太尉深知此处。两封书信一攻一守,定然有一封是假的!”
“叶校尉。”暴雨打湿囚衣贴着嶙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