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婷给元吉喂了茶水,问:“为什么去江家搜人?”
江果拿起烟杆嘬了口,说:“甄王妃江笑南出身江家,咱门内不是有不少弟子在崇都做官嘛,收信可比民间快多了。听他说是兵曹截了密信,江家老爷子想走边塞后门,把甄可笑给偷偷送到烟州去。”
“甄可笑不是入了万剑门吗?”第五婷搁了茶碗,“这少年烧成这样还挂念着甄可笑,师父怕是留不住人。”
江果挑着脚,说:“我倒是好奇,师父干嘛留这小子。”
第五婷端起元吉脚上的脚铃打量,发现其中的字迹被刮了道锐利的豁口,隐约看到写着两个字。
乐、文。
她说:“这少年可能是乐无双的儿子,脚铃还是师父送给乐无双的呢。”
“第五师姐。”珠帘突然被掀开,一名身穿珑纱道袍的少年走入,他拱手说,“我来取药。”
“台镜师弟。”第五婷蜿颜一笑,“这么晚还来取药?”
刘台镜笑了笑,目光掠过那脚铃时,面上一愣,旋即说:“师兄在后山破境,我便当回跑腿的。”
第五婷去配好药,交给刘台镜,说:“夜黑,我就不送了。”
刘台镜告辞出门,走了两步突然缓缓回过犹疑不定的眸子,注视着百草堂泛着朦胧灯光的纸窗,陷入了沉思。
……
五日后,元吉伤势逐渐稳定,齐舟真人曾来察看过几次,还问了关于他出身与受伤的原因。
元吉老实回答,他深知修道者不干涉俗世的铁则,便将自己的身份简单交代。而齐舟真人听完也不答话,便离开了。
竖日,陆寒霄来看他,还给他带来了鹿不品的书信。
元吉换了身水缎素衣,看着信。
陆寒霄奉礼,说:“真人,元吉身体恢复的这么快,都是托真人妙手回春的福。此次我来,是想接人回去。”
齐舟真人端坐高位,但还是矮陆寒霄一头,他抚着白须,说:“要接人回去可以,可我有话要问元吉几句。”
元吉闻言垂下手,抬起头,说:“真人救命之恩,元吉无以为报,真人且问,元吉绝无半句假话。”
齐舟真人跳下座椅,走近指着他的脚铃,问:“这脚铃是谁给你的?”
元吉说:“从小就戴着,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我的父母知道。”
齐舟真人背着手,顷身问:“这脚铃关乎你的身世,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