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次和人打了招呼,旋即走向正中,伏跪下去揖礼拜见,恭敬地说:「廷尉右监陈金裘,拜见秦王殿下。」
秦王刘修良。
景诚帝两位皇子中,独独刘修良生的孔武有力,他身材高大且健硕,样貌神似景诚帝青年时特有的风骏飘逸神采。加之从小练武,又喜好饮酒结交军中将士,气质难免添上一抹浓厚的豪放。
刘修良坐于正中高位,长案横于膝前,右侧后方的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上挂着厚毛笔,而他的左侧坐着一名场间最为貌美的歌姬,歌姬身侧的案上则放着一床琴。
最为瞩目的是他的后方上头,那摆放着一架武器架,龙爪分于两侧,探抓着一把流光溢彩的宝剑。
「陈三,怎么才来,这夜都入幕了。」秦王两指夹着酒尊虚挑,「罚酒、罚酒。」
一众将领当即跟着吆喝。
陈金裘呵呵笑着从桌上拿过一个酒尊,又接过一名将领递来的酒壶,一边倒酒一边叹气说:「唉,殿下有所不知,今日到了城门,可把我给吓一跳,吃着惊了。」
刘修良端着歌姬的润下巴,虚张声势的张嘴欲咬,逗的歌姬咯咯娇笑起来。
他侧首笑着问:「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郑国刑罚可是你陈家掌舵,还有人能惊着你?奇了嘿。」
一众将领当即跟着喊,脸红脖子粗地说要废了敢跟陈金裘叫嚣的人。
「叫殿下见笑,都是刑狱的官吏。」陈金裘提着满满一尊酒,「我二哥此次在烟州遭了难,人没了。老夫人生了气,在城门口骂我来着。还有那些官吏,见我大哥没回来,心里急狱里的案子,就难免多说了几句闲话。」
这句是实话。
他说完话,抬臂昂首满饮一尊,一众将领当即拍掌叫好,纷纷举尊要与他共饮。
「老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件难事。本王与平冈平日吃酒交往甚多,他是个爽快人。」刘修良任由歌姬搂着他的腰,「可惜呀可惜,来,本王敬平冈一尊!」
刘修良举着酒尊往地上一撒,一众将领也跟着撒酒。
这满地的酒液溢着浓郁的香,与空气中的脂粉味混淆在一起,透着醉人的芬芳。
陈金裘放下酒爵,旁边的舞姬立刻挽袖倒酒,他就在一旁看着,说:「金裘代二哥谢过殿下。」
「莫与本王客气。」刘修良放
了酒尊,搂着歌姬的细腰随意地问,「陈三,你大哥的事本王听说了,可倒是谣言难说真假,现下外头都说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