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东西相当少,榻上铺了席子和薄褥,素面四折屏风,一张靠窗的案几并一张细枝书架,架上放了一只白花瓶,一只晚桂悄然吐香。
许是花香太过沉醉,贺循春索性在旁边躺下了,隔了一张屏风,听着旁边平缓的呼吸声,心里安宁平静,闭上眼前听见她喃喃道:“好酒…好酒…”
英娘也从正门进了闺房休憩,胖厨娘洗洗刷刷碗碟也去午睡,小男孩关了大门也窝在母亲怀里好睡,一时间这个院子都陷入了梦境中,星奴和云奴和胖厨娘挤在一张榻上,云奴即使睡着了也是个本本分分的孩子,一动不动工工整整的平躺着,旁边的小女孩已经把腿搭在了星奴的身上,星奴抬起她的腿,悄悄下了床。
她有心想给这一家人做点什么,荷包里不过两块碎银,又拿了云奴的荷包,里面只有几块薄荷糖,星奴叹一口气,看向内室,咬咬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只见姑爷躺在榻上,手里的穗子要掉不掉,蹑手蹑脚的绕过姑爷,已经出了一身汗,屏风后面的小姐睡的很熟,闭上眼睛时显的年纪很小,蜷在榻上就像老夫人养的狸奴。
星奴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颤颤巍巍的褪下姑娘腕上的孔雀花卉嵌宝石金丝镯,见姑娘只是动了动眉头,脸颊红扑扑的睡的香甜,便慢慢退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叫她:“星奴,你手里拿了什么?”
一股寒意从脚跟蹿到头顶,星奴僵硬的笑笑,回过身说:“我怕小姐睡熟了硌伤自己,拿着放起来”
贺循春还有睡眼朦胧,眯着眼睛冷笑:“你的小心思还是等你家小姐醒了在说吧”
星奴登时煞白了脸,手上的镯子掉在地上,还有几块碎银。
英娘送表妹和妹夫时,看见星奴脸色发青神情恍惚,便关切的问道:“星奴,可是睡凉了?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星奴咽咽发干的喉咙,看看主子看看云奴,半响讪讪笑着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没什么大碍,劳姑娘担心”
待表妹上了马车,小男孩关上门,笑嘻嘻的问他娘道:“娘!娘!,咱们晚膳用什么?”
胖厨娘拍了小男孩一巴掌-“真是个饭桶”
马车上,星奴跪在下面有些破罐子破摔,反过来质问道:“小姐,那家人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您只要肯开金口,那家人定会过的好,您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贺循春笑吟吟的打趣:“夫人,你这里怕不是要出个女官,难为她体谅民生疾苦”
星奴听了心里踏实多了,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