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就更散漫了,全然无视了面无表情的主子和一脸担心的云奴。
一直到回了府,用了晚膳,星奴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神色,直到主子传话,她还是照原话问道:“小姐,那家人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您只要肯开金口,那家人定会过的好,您为什么不帮帮他们?”
虞敬涟还是往日温柔的模样,可是说出的话无情:“你以为他们的苦难是我造成的吗?”看着星奴还有些迷茫的脸,爱怜的摸着她的发:“是这人间啊”
星奴还是不解,云奴似懂非懂的低下眼眸,虞敬涟仰倒在太师椅背大笑,眉梢眼角都是妩媚的笑意:“人生下来就是分三六九等的吗?你尝过了肉就不会在想吃糠咽菜,他们都没有尝过肉是什么滋味,当然只能听吃肉的摆布,他们的苦难是上头的不仁,就比如,我若是个蠢的,就会把你发卖到庄子里”
星奴弯下挺立的腰,越听越惶恐,直到听到发卖二字“噗通”跪下,虞敬涟笑眯眯的伸手止住了她想求饶的话,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人总有些愚蠢的善良,但是不要忘了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否则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星奴抖成筛子一样的身体慢慢僵直,低低的发出些微的声响,青石板地砖上落下两滴发乌的血滴,云奴惊骇的抬头望向上头的主子,她坐在阳光与阴暗的交界处,明亮的笑意,晦暗的眼神,带了碧玉镯的手支着头,那神情宛如一条毒蛇吐出了鲜红的蛇信子盘恒缠绕,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贴身小袄,云奴赶紧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星奴开始抽搐挣扎。
“云奴,那只镯子是我婆母送我的及笄镯子,意义重大”
云奴恍然大悟,听着上面悲怆的声音,云奴立马也不觉得星奴可怜了,她打心里觉得主子实在可怜,那样重大意义的镯子被贴身奴婢偷了,那贱奴还口口声声的顶撞主子,实在不该,于是恭恭敬敬又带了一点心疼的回道:“夫人,这种事情不该脏了您的手,星奴死有余辜”
再次抬头看,云奴觉得主子是无上慈悲的观音面容,明是慈悲暗是慈悲,心里暗暗谴责自己实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虞敬涟挥挥手,无力道“你们都下去吧,厚葬了星奴”
贺循春坐在榻上忍不住发笑:“夫人驭下之术高明,既有雷霆手段又有慈悲心肠,不过…我怎么不知道夫人何时学了变脸?”
虞敬涟穿了藕荷色小袄,下面是冰台绿的绸裤,很无力的反驳:“夫君才是厉害人物,我听闻丽娘竟为了你,绞头做姑子去了,真真是痴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