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镇长的家古色古香,厅中一应都是红梨木的家具,云母石心子的雕花方桌上放着高脚银碟子,透出傅家的殷实和端正。
傅镇长饮了口茶,淡淡地说:“哦,毕先生是从H市来的,不知今天登门拜访,有何指教?”
我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和所调查的案子,无头的新娘,红红的喜服,红红的喜帕,还有那只有些诡异的血玉镯子。
傅镇长“哼”了一声:“媚云?没想到她居然去了H市,像她那样的风尘女子,不三不四,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她的死和一年前傅家小姐的死一模一样,傅镇长难道不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吗?”
“这天底下千奇百怪的事多得很,我的女儿是被贼人所害,一个烟花女子怎能和我女儿相提并论?”傅镇长冷冷地答着。
傅镇长的夫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端庄妇人:“老爷,可这位先生所说的那只血玉镯子……”
“凭他所说,又岂能断定就是我傅家的凤凰血玉镯子?”傅镇长蛮横地打断傅夫人的话。
我心中的火也腾地上来了,这傅镇长也委实太独断专横了,冷笑着说:“奇怪的是这名叫媚云的女子却并不是您所知道的醉红楼的媚云,她通晓文墨,一派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她的额上有一朵红梅,仿若天生。”
我说着将红梅夫人的封面相递给了傅镇长夫妇。
厅门后面露出一张年轻少妇的脸,一双眸子紧紧地盯在封页上,她似是发现了我在看着她,眼里出现焦灼的神色,嘴唇动了动,看了看傅镇长,终是缩回了脸,消失在门后。
她是谁?她似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傅镇长依旧满脸鄙夷之色:“不是媚云又如何?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恁得如此出来抛头露面?我们傅家礼数甚严,怎么可能结交这样的人家?”
“可这女子额上的红梅,傅镇长可认得?听说,傅大小姐,也就是关家少奶奶傅贤淑的前额上也有这般颜色的红斑。”
傅镇长的脸陡地寒下来:“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傅家的女儿宁可死了,也绝不会去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
傅夫人也擦着泪道:“这位探长,我们家贤淑一年之前就已经不幸遇害了,女人家名节最重要,你为何还要如此污蔑于她?让她地下不安。”
“傅镇长……”明明是来查访案情的,却让谈话迅速地陷入了僵局,我欲解释着,可傅镇长气恼地摆了摆手,喊道:“管家,送客!”便冷冷地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