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了邯州的奏报,这才了解清榆县那些作坊的来龙去脉。却原来不光是花钱雇了人,还提供他们吃住。作坊所在的村子修了桥、铺了路,最近新盖的农庄还令人建了水渠。
“兴建大利是大功德啊...”
大臣们听闻也都啧啧称奇,按说那女子也不过是做些小买卖罢了,哪来的心性兴建大利呢。
“而且据闻这女子竟是从未嫁人,以姑母之身代母之劳。”
皇帝喃喃道,一时竟生出些想见那娘子一面的念头。
倒吓坏了底下大臣们,“陛下龙威怕要吓坏了一介平民,给些赏赐也就罢了。”
那须发皆白的紫袍老臣又提出,“若她的儿子日后能考到陛下面前来,再与他些君恩也不迟。”
几番商议,皇帝免了清榆县几个作坊一半的赋税,钦赐“良善公义”四个大字与谕旨一起发送到清榆县。
阎知县带着谕旨来到面馆的时候,周围食客、游人、隔壁左右的掌柜伙计围了里外三层。
最震惊的还是秀晴本人,在严主簿的指教下,摆了香案果烛恭恭敬敬接下了阎知县手里明黄的祥云瑞鹤绫锦卷轴。
人还没散尽,袁厢礼得了消息赶到面馆,此时他已经从严主簿处得知了秀晴实乃张节姑母的真实身份。
袁老丈先教秀晴搭了贡案保存好谕旨,又建议秀晴将圣上钦赐的字制成匾额传家以示不负厚望。
一通收拾之后,才有工夫聊起张节的身世来。
“若你真是丧了夫的女子,我倒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冠了夫家的姓的。”
说着话锋一转道。
“可你如今还是未嫁之身,今日闹得这般大,想必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知晓。你可有什么打算?”
秀晴也不清楚袁老丈究竟想问她什么,只低下头从心说道,“只怕张节会怪我...”
袁厢礼寻了个椅子坐下,张大娘已给二人奉了茶。
“张节如今也大了,是是非非你总不好越俎代庖给他兜一辈子。”
说着望了眼秀晴。
“他好歹也是考上了案首的人,你该对他有些信心才是。”
“况且...”老头子语气顿了顿,“还有袁甫在他身边,总不会叫他想不开的。”
老头子捋了捋胡须,眯起眼想象着袁甫知道了这回事后是个什么表情。
秀晴听了袁老丈一番话,稍微好受一些。
“那婚嫁之事呢?”袁厢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