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作甚?娘娘还是起来说话为好。”
面对眼下这猝不及防的光景,芝岚如堕雨雾中,含颦的她连忙忍痛下榻扶起眼前人,倒也不是怜惜,纯粹是禁受不住这份大礼罢了。
待莫汐茹坐下,芝岚才重归于榻上,这时她忽地发觉自己浑身上下实在疲软得紧,不由蹙起了眉。
哪怕眼前人确乎是个温良的,芝岚也还是刻意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她总觉得此人对易之行的沉重情意必会有累及自己的风险,光是瞧着莫汐茹今刻流露出的浓烈情绪便能窥知其中隐匿的危殆气息。
“如今,便也只有姑娘一人能够救助陛下了,本宫虽知这件事情对姑娘不妙,可这总归是您自己闯出来的祸根啊。”
当这‘不妙’二字一落地,芝岚本存的对眼前人的些许善念便也统统敛了踪迹,伸手不打笑脸人是没错,然而莫汐茹今时可是哭丧个脸,芝岚那双丹凤眸当即毫无预兆地阴邃了下来,里头所散逸的晦郁足让人有些心悸。
“娘娘,我方才醒来,什么也不知,敢问您此话何意?不妙的事情又是什么?”
虽明白自己绝不会应允眼前人任何事,可芝岚却还是将自己的大半愠怒匿起,在获悉实情以前她暂且还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心绪。
莫汐茹抿了抿唇,摆出了副哀情乞请的架势。
“姑娘,您还记得三日前您曾杀害韦国丞相的事情吗?本宫知晓当时你也是不得不尔,在那等情况下女子为保住清白确乎也只能血刃歹人了……”
此言落半,芝岚登时蹙了眉,她猛地打断眼前人的话头,神容异常困怒。
“娘娘,我何时杀害了韦国丞相?你究竟在胡乱言说些什么?怎的我一醒来便成了杀人凶手?我可不接受这等莫须有的罪名!”
芝岚只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曾蹬了那老头儿两脚,难不成这两脚便能夺了一人的命去?这等离奇的事她可绝不会相信。
面对眼前人的严辞否认,莫汐茹先是怔了一下,继而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首,似乎一门心思认定了眼前人在狡辩。
“仅是三日前的事而已,姑娘又何必抵赖呢,韦国丞相还能……还能是旁人杀的不成?”
“什么三日前?昨夜那韦国丞相不是还活着吗?”
“姑娘,其实你已然昏厥三日有余,这并非昨夜的事了。”
言出,芝岚大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身子骨的疲软乃是因为躺了三日有余,怪不得伤病似乎一夕间减轻了大半,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