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火势已蔓延至您的营帐。”
燎原之火确乎有些凶猛了,他当即提醒身侧的易之行,而易之行的答话似乎也并未出其意料。
“那又如何?里头只有一个死囚罢了。”
“陛下,如若那女子趁机逃了去,岂不是白白送了她一条生路。”
“你实在高估她了,难不成她还有缩骨功吗?朕可不信被绳索五花大绑住的她能逃出火海。”
天子的神容颇为严冷,其满眸子映现的皆是敌寇军溃败的惨状,只有在这荒郊野岭杀戮一切时他才知心潮腾涌的酣畅,至于旁的一切,早是那过眼烟云,何足道哉?
杀尽周遭敌卒,易之行几乎毫发未伤,下一刻,与其剑峰相接的乃是韦军大将手中同样战无不克的寒光。
“想必您便是殷国新皇吧?确乎比上一任那老东西像个国君的模样。”
韦军大将的骜桀压根儿不逊于韦丞,鄙薄的目光,狂放的态势,只叫易之行觉得自己被眼前人的余光狠戾蹂踏了一番,不适之感陡升,天子眸底的凛色愈发危寒。
“想必您便是韦军的将领吧?果同那惨死于我国宫中的韦丞一副德行,不过朕可好言提醒一句,这般德行是走不远的,既是同种人,结局恐也相差无几吧?”
寒光一闪,韦军大将眉头轻挑。
“依殷君的架势,难不成是承认我国丞相的确是你们蓄意杀之?”
“这有何异?无意为之也好,蓄意杀之也罢,战役现已打响,韦将又何必相问这些再无意义的问题?”
“哼。”
易之行的奸滑冉冉于神容里暴露了影迹,与其正面交锋的韦国将领是怎的也不会再信风言中关乎于殷国新皇乃是鲜有的温良之辈这等无稽之谈。二人的刃光不断交织在一块儿,却是迟迟分不出个高低,直到易之行陡时的迅猛一击,才彻底渍出了鲜明的血光。
“咳!咳……咳……”
几乎与易之行使出那出乎人料的攻势处于同一时分,一颗爆裂的火苗遽然倒在了困押着芝岚的营帐内里,被滚滚乌烟缭绕的芝岚剧烈地猛咳着,她仍被禁缚于绳索当中。与其料想不同的是,此时的她并未招致来任何不长眼的刀枪剑戟,偏一头撞上了热烈的火势,比起刃光穿刺肉体,恐怕这等熬煎着的丧生才是最令人不堪容忍。
“咳……咳……”
她想要逃,然思绪却宛若被周遭弥漫着的乌烟侵蚀,逐步变得迟缓,浑浊,迷蒙了起来,仍存的一线生机却让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