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还能有什么事?你实属多虑了。”
芝岚毫无所谓地道着,眼眸却划过一抹不易叫人察觉的奸黠。
“奸人,你的心跳出卖了你,如若何事也没发生的话,为何你的心跳音如此剧烈?撒谎倒也寻个好时机啊。”
休整一夜的易之行,本还暗哑的嗓音终恢复了活力,正因如此,他对芝岚的态度便也愈发不客气了起来。
这时,经由易之行的点拨,芝岚才发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音竟如此剧烈,而那手掌心的汗珠更被她切实地体察出来,原来她一直以来皆处于惊魂不定的心绪里,哪怕不久前还被盛怒所裹挟,对老妪的口吻中羼杂着万般挑衅,然其躯体里潜意识的种种行径到底还是将她真实的心境全然走漏于人前。她根本就惧怕那对山野老夫妇,那些所谓的坚强不过皆乃佯装。
诧异过后,芝岚平复下心绪,旋即又以一声简洁的冷哼音告结自己与易之行间那向来不谦让的对话。
“哼。”
面对女子的忽怠,易之行颇为不悦,其实打从芝岚下榻解手之际他便苏醒了,时刻保有警觉心的他明显感知到芝岚在此之后的种种异样。
女子走漏的异样毋庸赘述,她适才分明遭逢了什么,至少于疑心甚浓的天子而言,他完全能真切地捕获到芝岚与那老妪间平和的关系似是莫名划开了一道罅隙,尽管他并不知这其中的隐情,可二人间的隔阂却是没法掩蔽的。
“奸人,朕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要知晓如今我们二人可是一条船上的人,隐瞒朕对你有何好处?没准儿朕还能帮你答疑解惑,排忧解难。”
天子再度重复道,当然,他这一发问纯粹是为自己的身家性命考虑,他实在不知这小小的一间村野屋舍为何能让烈性的芝岚频现异样,他迫切想要晓畅异样的根源,这异样定然非同小可,天子的嗅觉向来灵敏。
“一间村野屋舍罢了,平平无常,还能发生何事?殷国国君,你整日到底在疑神疑鬼些什么?怕是你自己心底有鬼,便觉处处有事发生吧。前些时日您不是还嚷嚷着待到时机成熟便亲手杀了我吗?现在怎的就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了?做您的春秋大梦去吧,今日,明日,来日,哪怕下辈子,我们二人都不可能且绝对不可能成为一条船上的人。”
芝岚对易之行的态度一如往常般孤傲,今时还能同一活人斗嘴,她自是相当庆幸,然而庆幸在胸,却也并不妨碍芝岚对这活人固存的杀心。
再休整一日,待自己的身子骨稍微好转些,走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