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这山野鲜无人迹的,老婆子我不放心这位外来人嘛!哎呀,姑娘,你就莫要管了,老婆子还能将他吃了不成?待会儿便来好生伺候着你哩!”
不知怎的,当那句‘将他吃了不成’一出,芝岚竟莫名寒毛倒竖,她甚而觉得眼前这位老妪唇畔的勾笑亦是同样地瘆人与阴恻。
“大娘,可我如今……”
“姑娘,既然大娘这般热情,在下也不好推却了,你稍稍歇息着,我这就快些离去,待会儿大娘便也能尽快来此照顾你了。”
郎中的温润嗓音一出,芝岚陡时将说到一半的话语重新吞了回去,但见老妪亲热地拽着郎中的手往外走,郎中则迅即回首对屋内之人示以别去笑意。此时,那抹给予芝岚几近无望的心扉一抹人间温煦的美好还静流于他的脸孔上,可惜,却被一只陡伸出来的老妪的凶手拽着走。
瞧见这一幕的芝岚莫名感到惊悸,尤其在那二人的身形确凿消泯于屋内的时分,女子则更为亢奋,她连忙疾呼起来,忽地觉得自己就此成全了一桩惨剧。
“大娘!郎中!”
嗓音的激昂连带着身躯的震颤,芝岚妄图坐起身,可这一细微的动作却简直要了她半条性命,她能闻见自己的骨骼作响,而痛感则于同时齐齐腾涌而至。
一侧的易之行早将方才发生的光景尽收眼底,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芝岚与老妪的对话颇有些古怪,却又没法辨析究竟是哪里生了异样,今时在瞧见芝岚这般亢奋的举止之际,易之行便愈发笃定自己好似身处一团诡秘的迷雾之中,而这团迷雾里偏偏又仅有自己一个糊涂人,这等近乎弱者的感觉令其不适至极。
“奸人,如今你还不肯同朕言说吗?难不成……那一夜你暗中发现了那对老夫妇的秘密?”
至此,易之行揣度般地得出了结论,只是他无论如何也绝无可能知悉这对山野夫妇的秘密竟是食人成瘾。
“干你何事!管好你自己!”
芝岚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不屑地詈骂道。
“奸人!难道你以为朕当真想要掺和你的事吗?还不是因为朕现今的性命分明同你绑在一起!”
余光瞥着芝岚难艰的行径,易之行的口吻愈加急促与不耐。
“方才那郎中给你的药丸呢?你就此私吞了吗?快些交出来!说好了是交予我们二人的,理应一人一半!”
终于,芝岚下了榻,她极力撑扶墙垣,脑袋却陡时回转,流露一抹分明冗杂着讥嘲的奸诈。
“哼,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