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孩童吗?还一人一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好歹也是皇室中人,怎的这般稚拙?你可不要同我道你们皇族中历来还有平分之说?可真是笑死人了!”
芝岚的讥讽往往能准确无误地激起易之行的盛怒,此时此刻,他隐忍巨疼被怒意趋势着起了身,相较于前些时日,今时的易之行到底算是能勉强动弹一下身子骨,然而那位行径莫名的女子却已然走至门处,并在那破败的墙垣上径直掏出了一块砖来。
面对眼下这一番诡秘的举止,易之行当即含颦询问,同时却在坚忍着强行坐起的剧痛。
“奸人……你到底要作甚!”
“狗贼,管好你自己。”
芝岚并未回首,然口中的不耐却仍一如往昔。
下一刻,她悄然踏入屋外,藏在身后的砖块不断颤栗着,非但因她今时的惶恐,更因其躯体的病弱,一望而知,此刻芝岚的身躯与步足皆因病体的乏软剧烈颤动,每每踏出一步更像是踩着钉板,钻心之疼暴烈般地袭来,其趔趄的身形更乃孤零憔败,颤巍地晃悠在原地。
许是由于蹙悚的情绪已近极点,踏出没几步的芝岚乃至于嗅到了血腥的气味,她一度怀疑这股浓郁的血腥乃是自己神思错乱所致,亦希图这最终能停留于自己神思的错乱,极端的焦灼中,甚而连肉香味亦从莫名的地方飘忽入女子的鼻内。
这一刻,芝岚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未见到什么光景,便已然愧怍丛生了。
下一刻,怀揣着诸等惊怖的情绪,芝岚的眸底乍然映现出某件令其十足震悚的东西。
那是一块青琉璃,其上还染带着血色。
仅仅只是须臾的功夫,芝岚的脸色便顷然惨白,她没法相信在脑海中预演过的悲剧竟在现实中发生得这般猝不及防,直至她的眸光逐渐由青琉璃转至不远处被肢解的骇体上,女子的身躯才真当彻底瘫软在了墙垣,被其紧执手掌心的砖块恰巧撞倒了案上的杯盏。
此音登时传入屋内,易之行再拧眉宇,不安的情绪亦在他的心间游荡。
“奸人,发生了什么!”
此时此刻,只见芝岚的眼下,那分离的人首正惨恻地浸沐于血泊中。方才其上还流动着的关乎于人间的温煦此时竟成了再无生气的‘物件’,它再无七情六欲,亦终将深埋至山野,化为千年的白骨,性命的脆弱堂而皇之地曝露于芝岚眼下,坚决地凄怆着,方才那给予芝岚心扉的一切美好就此成了她穷尽一生也没法抹去的阴影。
女子颤抖于月色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