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图再度坐起身的易之行此时正被这对山野夫妇围剿着,这二人的唇畔齐齐流下无餍的涎水,羊羔溃败,挣扎于血滩里,两只凶兽只消轻而易举地擒捉这份‘佳肴’。
天子狼狈万状,摇摆的躯体根本不听使唤,繁艰爬起身的他却被这对山野夫妇齐齐擒抓住胳膊,这一刻,天子终体悟到什么叫透入心骨的无望,他难以动弹,一国之君的尊严好似被眼下这对孱羸的老东西践辱着。
往昔狩猎之时几乎乃是箭无虚发,直至此刻,易之行才彻底领略到何为‘盘中餐,口中肉’的崩决之感。
“你……你们这群贱人!朕……朕是天子!你们疯了吗!”
狞恶的面目一如往昔,然东风吹马耳,老妪老翁对易之行的言辞根本无动于衷,。
“天子?哼,就算你真的是天子,到时你便剩几骸骨了,又叫何人能够识得?”
“你!”
今时,天子足以使出的力气甚而还不及这对老东西的十之一二,他的挣扎看上去是那般徒劳无益,可当初芝岚亦留予老妪同等的印象。
“快……快!老头子,杀……杀了他!否则岂不又叫一个跑了不成!”
脑颅中仍插暗器的老妪几近昏聩,她之所以还吊着一口气的缘由不过是对眼下这块肉体的极端渴念,食人成瘾,哪怕今时的易之行依旧是活物,然而光是瞧着他的身子,老妪便能闻到肉香了。
老妪话落,老翁的手则攀爬至易之行的脖颈,旋即死命地抑遏住他生还的可能。易之行硬朗的身板早已被病痛磨折得亏弱无力,他使不上一丝力气去抗衡这股缠绕于脖颈的罪戾,那种势必滑稽且惨烈收场的耻辱仍在濒死之际如梦魇般不可控地侵蚀着他的心扉,天子的脸色白了又白。
然而正是在这样一种危情下,当易之行已浑然无所期的时刻,当他那往昔被凶残裹挟着的双眸现今只能容纳得下耻辱与心死的时分,那挟制住其生还希望的老翁竟乍然人首分离,今时现于天子眼眸的光景乃是一脑袋陡从四溅血色的脖颈上滚落而下,继而砸至地面。
老妪大惊,这当然不是她的作为,当她遽然回首之际,相同的惨恻则不讲情面地落至她身。
“啪嗒”!
人首落地。
频频肢解他人的食人魔今时终也算落得个人首分离的下场,可惜凶者到底没有他们阴毒,想要做到真正的肢解尚且还相差甚远。
当易之行彻底从惊悸中回过神来时,令其万万没想到的是,眼下那提着刀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