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眼前人彻底崩决。
天子将案上的酒水一饮而尽,随即重重地将空着的酒盏搁置在芝岚的眼下,示意她继续斟酒伺候着。
芝岚不怒反笑,接着将手中晃荡的酒水斟入天子的酒盏之中。
“陛下,还是让臣妾来侍奉您吧。”
酒水仅至一半,便闻柔声抵至,抬眼望去,原来是那温妃。但见此时的她一袭湖蓝色齐胸襦裙,温婉可人,谈吐间如旧般文雅怯软。如若说芝岚的口吻宛若在天子心间踩踏,激起千层怒,那眼前人的言辞便是轻风拂过,只留下淡雅的舒爽与清香。
因此,在瞧见温妃时,天子的唇畔明显有了上扬的趋势。
“也好,便有劳温妃了,现今宫里头的这些奴才们都是些笨手拙脚的,朕实在厌烦得紧。你先下去吧,待朕有需要了再来唤你伺候着,记住,谨守你自己的本分,今日各国君王皆在场,你需得妥帖侍奉好自己的主子才行,如若出了岔子,朕可不会容你。”
易之行冷目而道,话里话外皆是对芝岚残存的不满以及对她之后行径的警告,因为此女实在屡行出乎人料之事,这是天子同她头一遭的正式联盟,亦是对她态度的最后试探。
芝岚起身的瞬间,便是天子凛冽的警告悄然再抵其耳畔的时分。
“你的命是朕给的,性命来之可贵,要或不要全凭你自己的心意。不过朕可得提醒你一句,你最好莫要试图忤逆朕的命令,否则你付出的代价绝不仅仅是毙命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
芝岚欠了欠身,流露的眸光沾染寻衅的意味。
“小女并未明白呢。”
凤眸细狭,盈盈一笑,芝岚当即离了去。
温妃始终凝望着此人的身影,不知怎的,她总觉此女的嗓音与身形似乎略有些谙熟,像是在哪儿瞧见过,然而当其收回眸光,却见天子的脸孔上余染起铁青。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难看,是身子哪处不适吗?臣妾还是快些给您请太医吧。”
莫汐茹焦灼地询问道,本对那蒙面宫女的悉数疑虑如今皆因天子的脸色雾散云霄了去,其细心打量的目光却让易之行强行镇静下来。
“无事,朕无事,许是酒劲儿过大的缘故,温妃无需过多忧虑。”
今时的莫汐茹再无予天子舒爽的能力,甚而还让天子莫名生了些憋闷与躁急。果然女色还是要同芝岚比较着来看,倘使芝岚在侧,那世间的女子便皆能入易之行的眼了。
芝岚携着莫名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