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黠化为杀意,笑意凝于容颜,易之行陡时阴下了脸。
“说!方才你到底背着朕同吕国主私下做了甚!那些私兵究竟是死于你手还是他手!老实交代清楚,否则朕叫你当即毙命!”
说着,寒光便从天子手中现,芝岚忽觉腹背受敌,哪一边自己都落不着好。
“易之行!你……咳……咳……你为何总将污水泼至我之身!我从未倒戈吕国主!今夜分明是你迟迟不至,你为何不反省自己的过错,反而指摘起我的不是来了!”芝岚的情绪分外激昂,血丝布满口腔,她竭力隐忍住悉数不适,坚定地固守着自己‘忠诚’的立场。
“那你的伤势又是从何而来!”
“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曾现身!我又身无寸刃,自然引起吕遇的疑忌,我好不容易将他诱至此处,而你人呢!你的属下呢!吕遇一早便在这宫里头安插入不少护卫,你觉得我能抵挡得住吗!这一切分明是你的错!你到底去了何处?”
芝岚全然忘却自己曾一度想过倒戈吕遇的事实,今时她的眼底只容得进对易之行失约的愠怒。她先前根本不曾想到,吕遇口中用来杀害易之行的部下竟转而将刀刃对准了自己,当时芝岚甚而还思虑过易之行是否倒戈吕遇,从而二人伙同起来陷自己于危情当中。不得不说,芝岚与易之行胡乱猜忌彼此的本事倒还真是如出一辙。分明互不信任,却偏要齐齐涉险玩弄这场‘结盟’的把戏。
当芝岚话毕,那旁忽传来细微的步履音。二人对视一眼,警惕不约而同地腾涌至心间,而易之行亦终将昭彰的杀意移出芝岚身,芝岚暗中舒了一口气,私以为自己再次躲过一劫。
下一刻,还未待芝岚回过神来,便见其眼前的天子腾跃至前方的晦暗当中,不久后,厮杀音窜入耳中,芝岚连忙隐忍疼痛坐起了身。
她知晓,定是方才擒杀自己的吕遇以及其部下同易之行正面遭逢。恰于此时,芝岚忽地忆起自己方才声嘶力竭为自身清白辩驳的情形,如若被易之行得知自己确乎有过倒戈的心思,岂不是难逃一死?
无论如何,这是唯一能为并不清白的自己证明‘清白’的最后良机,芝岚需得好好把握住才行。
“哼!殷君果然想伙同那女人杀朕!可惜啊,今时独身一人的您怕是无法做到了,您的那些私兵早被朕一举斩杀。殷君也有吃败战的一日,这滋味如何啊?”
彼方,吕遇挑衅地道,其眉眼仍如适才于宴会殿时般桀骜,清冷,他根本不顾及眼前人究竟是何种身份,总之都是他眼底该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