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还是应由臣亲自率兵前往韦地才好,就此彻底打压他们韦国试图再度作祟的气焰,也好趁今向陛下证明微臣的能力,否则臣何以叫诸臣信服?”
朝堂上,新官上任的易之临自打受领毕蔡良原先的身位后,其言行举止间则处处散逸出笃信与意气飞扬,而这恰恰是天子所不能容忍的。
“蔡小将军,朕知晓你一心为国,又一心急着证明自己的实力,可你到底还是新将上任,而韦国这打不死的猛兽却并非等闲之辈,理应交由作战经验更为丰富的大将军前去抗衡才好。如若你非得上阵不可,边陲地带亦有突厥侵犯,你大可领兵前去,朕允准你。”
言落,易之临的脸孔上当即掠过一层严酷之色,更有某种只有易之临才看得懂的讥诮浮现出。
说到底,易之行这是不想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罢了。倘使被调遣到边陲地带,易之临岂不是常年得不到大展身手的时机?反而整日锢缚于远地守卫疆土,经年被黄沙笼裹,如此熬煎,谁能甘于容忍?抱持着一颗欲图同天子抗衡到底的决心,易之临方想继续开口,丞相便已‘挺身而出’了。
“陛下!六皇……蔡小将军的能力早在先皇在世期间便已体现,当时六皇子与先皇共同抵御过不少流寇,最终皆以胜利收尾,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蔡小将军的实力吗?大将军从前再如何勇猛,到底今时的身子状况亦愈发衰颓了,总归是比不过像六皇子这般壮志凌云行将踏上疆场的好男儿的!再者言,随着岁数渐长,新将势必要取代老将,陛下您怎能不给新人一次尝试的机会呢?”
丞相还未待来天子的反驳,率先迎来的便是大将军的亲自驳斥。
“放你娘的屁!吴槐!老夫如今乃值壮年,正是领兵率兵的最好年龄,怎的到你口中老夫便如那已故的蔡良般昏聩无能了呢!”
“大将军,舅夫方才故去,还望您莫要出言不逊!”
“莫宏峰,这是朝堂之上,怎的什么污秽龌龊之词都能从你口中吐出!你当真以为这是你能行所无忌的疆场吗!”
“疆场上老夫何需吐出此言?因为那上头才没有你你们等颠三倒四之徒!谁说新官上任,天子就必须得给他建功立业的机会了?凡是功名利禄,势必得要靠自己闯出来!六皇子不倚靠小战磨炼武艺,反倒想着一口吃成个胖子,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莫洪峰的一腔得意之色现于面,而那易之临则是怒不可遏,黑了脸。双方的气焰预备继续于这肃静的朝堂上猖獗下去,直至天子叫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