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朕怎的可能将那女子纳入后宫!这绝无可能!”
方才下朝,易之行便匆匆赶至御书阁内,而一至此处,他并未像过往般转首埋于政务之中,反而忿忿抱怨起朝臣适才予他施来的重压。
但见他将手中的古籍翻了又扔,案上的茶盏更是被他摆弄得几近倾倒,尽管适才于两相权衡之下,天子不得已暂且应允了朝臣的提议,且是笑着允准的,然而易之行的内心深处至今还没法接受这等荒唐事。
本就是势欲要被自己斩杀的罪囚罢了,怎的眨眼间,她便转而成为自己非娶不可的恋人呢?这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如今回想起来仍是匪夷所思。芝岚怎的还没死?易之行开始认认真真地扪心自问起来。
“陛下大可随意给她个名分,到时将芝岚姑娘囚禁于后宫的冷僻之所便足矣。一来也能看守此人的一举一动,二来陛下也能就此杜天子悠悠之口,其实本也没什么不妥。如若陛下实在不放心,觉得此女继续留在宫中日后会惹出些事端来,那便等这一段风波过去了之后,属下便遣得力私兵夜时刺杀,到时随意为此人寻个死因,那这次的风波便也算是彻底终了了。”
燕祺意欲安抚眼前人的心绪,却没料于下一刻竟遭天子一记犀利的眸光相剜,燕祺登时低下首来。
“朕不会将这女人纳入后宫,绝对不会,哪怕是为了朕日后行事方便,朕也不可能就此给她名分,日后你莫要再行妄言,听见了吗?燕祺。”
易之行决绝地说道,不容旁人半分反驳的余地。
“可朝堂之上……”
“朝堂又如何?他们难不成还追着朕问朕可否纳了她吗?朕才懒得听从这群狗官们的意见!一个女子便将他们骇成这副德行,说什么朕被妖妇所蛊惑,朕瞧他们才是被今日丞相的妄言所蛊惑的蠢材!这一群不中用的东西,朕迟早得将他们一个一个换了!”
话毕,天子遽然拍案,眉宇间的郁结像是更为深邃了。
就这样,连续几日,易之行皆因此回朝堂的风波不曾抵至自己的寝殿一步。他不愿瞧见芝岚的脸孔,每每对上那副容颜,二人间便往往免不了一场激烈的骂战,易之行焦灼的心实在被这女子躁扰够了,他才不想让自己本就不安宁的心扉再添起一道堵来。
当然,他抵至与否根本于芝岚毫无所谓。她的伤势如旧严峻,整日除却躺在榻上胡乱思衬之外,便是接过燕祺亲自送来的膳食将肚子给填饱了,久而久之,芝岚确乎也习惯了这种日子,起初居于天子殿的战战兢兢亦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