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呆在此处只会叫他完全变了样儿,心底焦灼又急促的,但尽管留在此处必须得忍受这等煎熬不可,他亦不愿就此而离。毫无疑问,就连这煎熬也成了他此生从未染指过的欢愉,今夜的一切宛若一场梦境,虽恍恍惚惚不真切,却又叫人不能自休,宛若来日也行将能被这抹欢愉彻底幻化为坦途似的。
听闻天子的答复,芝岚再度转回首来,而此回易之行也预备认认真真瞧上眼前人一眼,他好不容易壮起胆,然而在光影下清晰瞧见的竟是一张惨白到不能再惨白的脸孔。
此时,他忽而忆起了适才在宴厅时所目睹到的芝岚貌,那时的她看上去就已然是硬撑着头皮至于人前,思绪及此,心底的愧怍毫无避讳地翻涌起来,天子当即含颦,忙走了上前。
“你在此待着朕,朕去为你请太医来。”
经由易之行的提醒,芝岚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子骨的极端羸弱,原来自己的思绪一直被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以及诸多杀意所侵占,久而久之,芝岚早已习惯了自身的衰颓。
“哎!不必了。”
只想快刀斩乱麻的芝岚一把紧执住天子的手,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言辞似是过于激烈,为掩饰端倪,芝岚轻轻揽住眼前人,且将自己的脸颊枕在易之行的怀里。
“易之行,我不需要太医,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晓,根本没什么大碍的,它常常如此,只要你能在此陪着我,我便已然知足了,心情好身子便也自然跟着好了。”
女子的言辞轻易便能挑起天子的赧红,然而他却并没有就此沉沦,反倒义正言辞地道着:“你开什么玩笑,身子骨既病了,便得医治!你不能像个孩子般胡闹。再者言,朕……朕又不会离去,都会陪着你的……”
说罢,芝岚抬起首,继而将天子拉至榻旁坐下,一腔柔情似水。
“那明日再去请太医好吗?今夜我只想让你陪着我,只是你一人。你也知晓的,人患病时才不想见太医,只愿有人能伴在身侧则足矣……易之行,你就让我稍稍任性一回吧,这辈子我还没任性过什么……让我对你任性一回吧……”
语毕,芝岚又一次将将脑袋迈入至男子的怀里,而易之行亦没有退拒,反而独自嘟囔起来,像是在嗔怨。
“你还不任性吗?当初你可是任性到将朕拽入崖底了,这辈子朕也没瞧见谁人像你这般任性妄为过!”
思绪触及到当夜的情形,奇怪的是,芝岚的心底竟没有多少恨意,虽然她想要杀死眼前人的执念依旧深邃,可回想起那段记忆时,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