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愈发紧拧,整张脸孔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他终于暴露出了这些日子里头藏匿于心底的真实情绪,他不仅痛恨芝岚的狡诈,更鄙夷于自己现今这般优柔寡断的行径,这哪里还是自己啊?
下一刻,许是耻辱与怒意齐齐上阵纠缠,一袭凶恶面目的天子当即紧拽起芝岚的手,而芝岚的身子亦在这一过程中被稍许带起。
“奸人!你快去死吧!你最好今夜就死去!你实在太碍眼了!你作何要活在这世上!你可知朕有多么不愿再瞧见你!”
男子狠毒拽拧着病者的手腕,不过芝岚的脸色已然濒临至没法再煞白的程度,因此此刻的她几乎毫无异动,仅像个尸骸般被眼前人操控着,正如当初再监牢时神思恍惚的她被天子折磨得死去活来一般,只不过相较于过往,今刻天子心底怀揣着的恨意却包裹着截然不同的意蕴。
须臾之间,本还青筋脉暴涨的天子忽地放大了瞳孔,其容颜之上的危冷虽还仍未完全消散,但这其中势必已经攀上了某些极端讶异的成分,天子登时怔在原地。
因为,在芝岚被她抬起的胳膊下,此时正明晃晃地插着一根小银针,那银针虽小,却仍成了此时天子眼底唯一能容纳下的物品。这显然不是行医所用之针,天子一眼便能瞧出,既如此,那这根莫名的银针究竟是从何而来呢?又为何会出现在芝岚的手臂下。
易之行暂且搁置下痛恨,反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女子胳膊上的可疑物,那根染带着血色的银针上除却血色本身之外,似乎还沾染上了某一种诡秘的液体。
当即,又一层新鲜的盛怒从天子的体内汹涌而出,这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残害,易之行清楚地意识到。
此时,盛怒其实不足以用来形容天子的情绪了,他像是将这些时日一直憋闷在心底的诸般感受一齐袒露了出来,痛苦,震怒以及悲怆与躁动,尤其是在得知芝岚的伤情有人暗中陷害之际,易之行便更为焦躁了。分明前一刻他还希冀着芝岚的死能彻底将自己救于火海,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恨不能亲手剜了背后的作祟者,他已然迫不及待了。
“吴老!燕祺!”
天子疾呼着飞奔出去,恰巧迎面撞上带着古籍归来的吴老,他连忙将此事悉数知会于眼前人,吴老既兴奋又焦虑,当即将那银针上的液体瞧了又瞧,旋即又探查了一番芝岚的胳膊,最终便猛然投身于古籍当中,寻着可能救治的法子。显然,这毒素非比寻常,怕不是什么三流品种。
当然,吴老亦发觉出天子的状态同方才很是不同,适才不见他有焦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