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此时却见天子已在屋内踱来踱去,甚而还依稀可见其额上的冷汗。二人无疑皆知晓,今夜芝岚的性命乃是一场与时间的竞争,如若侥幸寻找了方子,便能万事无虞,如若最终仍是徒劳无果,那芝岚的性命便也就此告终了。
而这一刻,天子显然不愿。
“吴老,可寻到法子了?”
“陛下,再给老夫些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了,屋内仍是一方焦炙紧张的氛围,就连适才去处决御医的燕祺也已归来,却仍不见这方焦炙当中的出路。
“燕祺,你立即去查清楚这些时日来至此处的所有人!朕务必要将暗害岚采女者寻出处决!”
“是!”
一头雾水的燕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能从天子的神容中意识到此事的严峻性,适才对御医的杀伐果决怕只是一个小试牛刀的起始,待天子逐渐袒露真容后,皇宫上下便当真要开始人心惶惶了。
时辰渐渐推移,夜色早已浓重到像是被一整片汪洋的墨水铺洒开似的,凡是听闻消息赶至此处的人几乎都被天子的护卫请止了,哪怕是这些日子里一直被天子宝贝的阿露洛亦在静防宫外被看守护卫劝止,理由很简单,此时易之行的耳目里容不下旁的,身处在极端焦灼中的他根本懒得搭理任何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噪音也成了能令其彻底崩决甚而雷霆大怒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只想同能救下芝岚性命的人一齐呆在这屋里头,旁余人不过是闲杂人等罢了。
被拒绝入内的阿露洛当即含颦,紧接着便有一阵猝不及防的危机感攀爬至她的心间,但见她紧拧起眉头,狐疑地再问道:“你可有同陛下知会迎来者是何人?”
“答愉妃娘娘,陛下说了,无论是谁人,都不允入内。夜色浓重,愉妃娘娘还是快些归去吧。”
此言落,阿露洛的脸色瞬即染上了难堪,她在静访宫外徘徊许久,终不闻里头任何动静,而外头的寒风实在凛冽,最终便也不得不逼使她归去了。
“如若待会儿岚采女的病情有了什么动静,记住来给本宫捎个信儿,本宫自也提心吊胆的。”
“是,娘娘。”
阿露洛终还是踌躇了片刻,后踏着不甘的步子离去了。当然,她希冀的捎信儿是捎来岚采女病逝的噩耗,方才皇宫中传得那般沸扬,都说是岚采女快不行了,想必她也是真的快不行了吧?如若她行将离去,阿露洛当然想要头一个知晓这份喜讯。
思绪及此,阿露洛心底的不甘随之染上些许渴盼,她渴盼着后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