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人都没法相信天子此番猝不及防的举动,甚而就连燕祺亦投来了困惑的目光。
但易之行却并不因旁人的蹙悚而随意转变自己既成的心意,其实自打他踏入此地以来,云桃与绫罗便早已成了他势必要在此事落幕后斩除的对象,不因旁的,只因她们双双牵涉入此回的谋害案中,凡是牵涉其中之人,无论有罪无辜皆成了易之行的眼中钉,他可以滥杀无辜,却绝不放过任何一位居心叵测之人,他不容隐患留存。
“记住,今日这二人的结局便是这宫里头妄图谋害岚采女性命者的结局,只要与对岚采女不利的事情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干系,朕都绝不放过!”
此言也算杀鸡儆猴了,旁余宫女们连忙低下首来,不敢有半分造次,她们今日算是彻底目睹到天子对岚采女感情的深厚,原来这些时日宫中一直流传的关乎于天子移情的消息根本就是空穴来风。
而一旁的莫汐茹则久久处于一方蹙悚之中,分明前段时日她还亲眼目见易之行对芝岚的怠慢与冷态,怎的一会子功夫这份浓情便又再度归于其身呢?她怔怔地凝望着眼前人,不久便又一次感受到心扉被什么生狠撕拧着的痛感,痛到五脏六腑都欲顷刻崩决一般。
温妃再度低下首来,脸孔在一方阴影里沉沦。
事毕之后,那些无辜的宫女们被就此放回于宫中,而易之行亦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内。
但见他一至殿内,便猛地瘫软在案旁,任身子倚靠在座上。
这一夜,易之行经历了过多的波折,情绪跌宕起伏,总感觉历经了一年的劫。尤其是在静访宫的那几个时辰内,百爪挠心,如坐针毡,那等感受易之行再也不想触及了。他深呼一口气,将双眸轻轻闭合。
“陛下,您适才为何将云桃也……”
“不为何,朕就是想杀她,你有何议?”
染带着些许任性的意蕴,天子威厉地回复道。
“属下不敢!”
“你不敢便好,退下吧,朕想一人静静,记住,派人时刻看护着岚采女,如若她有半分异样,立即谴人来报。”
“是!”
携带着一肚子狐疑,燕祺匆匆离了此。于他而言,易之行才是今夜异样频生最多之人,因为不久前他分明还坚冷地道着自己同岚采女的生死毫无关系,如今却又为了她连续斩杀二人,非但如此,竟还连夜兴师动众地查出背后真凶,这般渴急的态度根本是从前不曾有的。
燕祺虽狐疑,最终却不敢多言什么,他可以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