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正巧被同样身处于激战的燕祺瞥见,他连忙斩杀了那位行将危害天子性命的荀城护卫,这才救了易之行一命。可在这之后,燕祺的余光曾冗杂起一抹阴森的狠厉,且这抹狠厉无疑是冲着芝岚而去的。
那旁的芝岚瞧见燕祺插手,自是满心痛恨,却也还是赶在护卫袭击自己之前从速拾掇起地上死者的剑刃,旋即径自对抗起眼下的危殆来。同时,口中虚妄地关怀着:“易之行,你无事吧?”
易之行并未怪罪,反而厉声警醒起女子:“你既不愿朕保护,那你自己可得当心着点儿。刀剑不长眼,离了朕,朕看你一人能如何应对这局面。”
暗含着对芝岚擅自离开自己守护的嗔怪,易之行含颦道着,他似乎并没有怀疑适才芝岚行径的动机,可他身侧的燕祺却就此彻底将余光锁定于芝岚身,而那余光里分明是潜匿着杀意的。
芝岚忿忿不甘,妄图再寻旁的机会叫天子葬身于荀人的刀剑之下,哪怕她自己亦势欲毙命当场,易之行的性命仍是她执着的渴念。
然而芝岚虽在内心底将易之行视为敌人,可上头的荀城主却也同样将她视作敌手,芝岚一方面必须应对着自己人的袭击,一方面却又想着该如何让天子再危境之中,这无疑是艰难的。
幸而,她无需思衬过多,因为荀城主想要杀死易之行的念头并不比芝岚少弱半分,对于至此的殷人,荀城主皆欲杀戮屠尽。
不到多时,易之行与燕祺便除掉了几十名荀城护卫,可是他们的危殆并未到此终了,这好歹也是城主的宫殿啊!怎的可能就仅几十护卫相守?几乎是俯仰间,便见外头骤袭而来无数精兵,他们气势汹汹,手中的刀剑闪着危寒的凛光。
“你们这群大逆不道之徒!此处站着的可是你们真正的主子!殷天子!这便是你们这附属城邦的态度吗!”
燕祺忽感不妙,可他的警醒却并未叫此处的任何人退缩半步,而眼下的局面全然得益于在位荀城主的桀骜。
“哼!你说够了没有?朕早先都已然说了,管你们是何许人也!总之来至此处的殷人都必须得死!此处是我们荀国的地盘!除却朕,何人也不准在此武断专行!”
那荀城主仍一副悠闲的态势,毫无忌惮地倚靠在高位上,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般,管下头人是否乃殷君殷臣的,但凡入了荀地,便没有安然无恙的道理。
芝岚暗中窃笑,却彻底忽怠了不远处燕祺始终凝聚在她身上的余光。瞧见她这一抹窃笑时,燕祺微眯的瞳孔中顿时余染起更甚的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