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可是,在此情此景下,易之行却显得格外淡定,像是全然将性命置之度外,又或者根本就不屑于眼下精兵强将的武力威胁。这令芝岚颇为不解,她可不愿目见易之行如此势在必得的容颜。
“如若朕非要武断专行呢?敢问荀城主预备将朕如何啊?”
“如何?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周遭这群精兵今日便是来取你性命的,这便是你没法扭转的既定下场。自打你们这行人踏至此处时,你们的命运便已注定了。”
“哦?注定了?朕瞧应是荀城主你的命运已然注定了吧?朕本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的,可惜你根本不领情,荀城主不会当真以为你在这鄙陋之地胡作非为,殷君便会什么也不知吧?还是说你当真以为自己的实力能同殷国相抗衡?你可真是荀国史上以卵击石的第一人啊。”
易之行挑了挑眉,瞧上去是那般讥诮与奸黠。久违地遭逢这幅面目,芝岚竟忽起一阵谙熟之感,曾几何时易之行也是这般凶残地对着自己,只不过现如今一切都已发生了改变,芝岚竟陡生一抹恻隐意,她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当真想要叫易之行命亡了。
“能否同殷国相抗衡朕是不知,但朕知晓的是今日你必得死去,就算来日殷军来此寻仇,到那时朕也早就溜之大吉了!”
话罢,荀城主再度爆发出一阵冗长的讥诮音,这笑音格外震耳,易之行的脸色却一仍如旧。
下一刻,只见他陡时勾扬起唇畔的笑意,旋即转身朝着外头那群气势汹汹的荀城之兵,道:“出来吧,是时候了。”
此言落,燕祺与芝岚的眸光皆绽露出浓重的狐疑,而那上头的荀城主则更是满头雾水,不知这位殷人究竟在嚷嚷些什么。
当此言落后未多久,但见殿外的某十几荀兵忽地人首坠地,这一幕几乎发生在须臾之间,飞溅的血色洒落于芝岚百般讶异的脸孔上,她彻底怔在了原地,瞠大的双瞳里漫溢着极端震悚。
“这……这……”
看样子,燕祺也并不知天子早就在临行前留了一手,他才不会傻到将自己的性命随意交由在旁人手里,尤其是身为君主却得长途跋涉,如若路上不带些人手,这岂不是去白白送死吗?
眨眼的功夫,只见那十几五首者的尸骸相继倒下,紧接着便见那群原先还卷带着汹汹气势的荀兵身后骤然乍现出几百上千的黑影,那些黑影齐齐向此处的荀兵袭来,双方当场兵戎相见。
高位上的荀城主久久处于蹙悚中,但见他忽将一抹惊悚的目光移至易之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