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芝岚一直很是亢奋,尤其在侍奉易之行的方面,她则更是尽心竭力,她再也不觉易之行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反面人物了,倘使今时不是易之行的诺言,芝岚也不可能迅即走出过往的阴霾中。
这些时日,殷国下起了小雪,几日的功夫,殷宫上下便一片银装素裹,处处纯白得惹眼。
“外头是下雪了吗?”
榻上的天子冉冉轻问道,芝岚颔了颔首。
“是啊,这些时日你耐心在殿内养身子,外头早已飘起雪来了。”
“朕想出去瞧瞧,你能陪朕一起出外散散心吗?”
“可你的身子骨……”
“放心,并无大碍的,只要朕能时刻瞧着你,这性命便不会轻易被旁的东西夺了去。”
话落,芝岚登时低下首来,她忸怩于直视眼前人的双瞳,双手却不自觉地开始搀扶起榻上人来了。
“走吧,那便出外看看,倘使你冷了,便得同我说,万一染上风寒可不好。”
“那你冷了也得同朕说,我们便回来。”
易之行眼底的柔情压根不逊于芝岚今时对他的感激与关怀,兴许正是因为天子的眸光过于炙热,才叫芝岚愈同他相处,便愈加无所适从了吧。
待二人出了殿后,眼下果是一方白雪皑皑的光景,这方雪白的盛景自是令天子身心舒畅,但他知晓现如今内心平和的绝大部分缘由乃是出自于芝岚的寸步不离。他再也寻不出这世上能有比苏醒时瞧见心上人还要安宁的美好了。
不知不觉中,易之行对芝岚的感情愈陷愈深,他开始忧惧起将来芝岚离开的日子该有多么昏暗。
思绪及此,天子骤时执起了身侧人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行径,易之行忽觉自己极为害怕芝岚远去,然而他的这一举动确乎叫芝岚骇了一大跳。
“你的手怎的这般寒凉?竟还比不上朕这个病弱者。”
天子当即蹙了眉,同时驻足而立。
“我生来便是手脚寒凉之人,没什么打紧的,你不必惊怪,总之我身子骨是温热的。”
“当真?你可不要唬弄朕,倘使你冷的话,我们便回去,散不散这趟心根本于朕无异。”
“易之行,你放心好了,我的确不冷。”
话刚脱口,芝岚便意识到自己措辞的失当,赶忙在后头补充起来。
“陛……陛下……”
“无事的,你爱唤朕什么便唤什么好了,朕早已习惯了,反正过往你什么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