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朕可忍你们这些妄为之臣的行径再三了,你们最好莫要逼使朕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天子的嗓音虽不咸不淡,然而其吞吐出的言论却是足以骇人心魄的。兴许一朝之君说出此等话来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诧的,因为天子必须得要树威才能管治国家,可这番话如若出自易之行之口,那便是匪夷所思的惊奇事了。至少在殷朝大部分官员的眼中,这根本就是无从发生的怪事。
难不成真如易之临当初所言?当朝天子实则是个表里不一的险恶之人?思绪及此,这些被蒙在鼓里的大臣们忽地开始惊悸起来。
“陛……陛下,臣等不敢!”
适才那些请愿的丞相的走卒们此时皆齐齐跪地,易之行的魄力与阴鸷确乎是绝无仅有的,他只不过稍稍转变了一番,诸臣便已感知到此间早朝殿内所漫溢的危寒与压迫,他们身处在一方不可置信之中,就连中立派也对今时易之行不苟言笑的举止颇感震颤。他们甚而一度以为天子昏厥时,怕是被旁人附了身。
此时,觉察到异样的吴槐当即轻咳了一声,他虽不出场,却也不能叫自己的走卒们就此失了胆量去。易之临的性命至关重要,这群大臣还未赶得及开口道上什么,便被易之行的严冷骇破了胆儿,简直可笑!
闻之丞相的轻咳,那些赖以丞相为生的人只能继续硬着头皮道着些适才不曾及时道出的请愿,不过相较于前一刻,此时他们口中的请愿的确要委婉温顺得多,这全然得益于易之行的冷态。
“陛……陛下,虽然您现今仍在气头上,但有些话,我们这些身为臣子的不得不说啊。大将军与蔡小将军皆乃殷朝的功臣抑或功臣后代,他们的性命……到底……到底还是重要的。万万不能叫想要为您尽忠的人寒了心啊……更何况,大将军他的确一心忠于您……不知……不知陛下对此事有何决议?”
这可是朝臣们对易之行态度最好的一次,过往他们皆是平视的,现如今他们却不得不仰视起骤时转变的易之行来。自始至终,易之行的脸孔上便没有过和颜悦色,充斥在他脸庞上的除却严冷便是肃穆,分毫容不得旁臣半分置喙的余地。
一侧的中立派悄然听之,暗中正观察着天子的容颜。不得不说,他们虽无所谓于那两位将军的性命,甚而还有些偏袒起放弃那二者性命的决议,但今时他们还是迫切想要瞧见丞相的走卒提出请愿的。因为他们最终的目的不是瞧见二者的性命就此保下,而是为了方便观察天子的神容,在场诸人,哪怕是伺候在旁的阉人也浑然觉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