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欢喜有人忧,翌日,宫中忽传温妃自缢的恶讯。
幸而,得亏有宫女及时发现,因此才勉强救下了一命。当莫汐茹再度醒来时,头一个瞧见的乃是芝岚的脸孔。她始终坐在其身侧照拂着,由于天子的准许,芝岚终能至此探望过往的友人了。兴许,莫汐茹并未将她视为友人。
“本宫……本宫还活着吗?”
莫汐茹羸弱的嗓音传来,芝岚当即颔了颔首,然而她的这一行径却并未换来莫汐茹的欣悦,相反,倒是一抹悲痛与绝望猛地蹿入女子心间。
“是吗……谁人救的本宫……为什么……”
“温妃娘娘,您也不必在意这些了,好歹您现今活了回来,说明这上苍根本不舍让您毙命,您就趁此机会好好放肆地活一场把,将过往所失去的弥补回来。”
芝岚本是一腔好意,无奈现今重生的莫汐茹却是满嘴戾气。
“弥补?怎的弥补?人的性命是可以弥补的吗?好好活一场?岚采女怕不是在笑话本宫今时落得这般田地,失却了所有吧?”
女子侧过首去,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望其如此,芝岚眉头轻蹙,旋即道:“温妃娘娘,您实在不必这么想,我只是觉得您既然能活下来,便应该做些能令您快乐的事,与其整日闷闷不乐,倒还不如活痛快些,反正这世界也没什么值得失去的了,您放肆恣意,只要能叫自身开心,一切都无妨。”
兴许是被眼前人适才的那一番惹怒,今时芝岚的口吻亦裹挟着浅浅的戾气而至,总之,这听上去是半劝慰,半讽刺的,正合乎了病者的意儿。
言落,莫汐茹当即转回脸来,旋即以一抹深幽的眸光直视芝岚,这其中不含畏葸与温婉,有的仅是挑衅与敌对之意。
“一切都无妨?当真吗?那如若来日本宫做出什么事时,岚采女可切莫惊惶啊。”
温妃的目光实在幽邃,芝岚对这一抹目光嗤之以鼻,她似乎察觉到其中所暗含的某种危情,当即便道:“当然,倘使您做出什么危险的行径话,那也是不被人所容许与原谅的,温妃娘娘您还是谨慎行事吧,为了心底的私情将整个人生搭进去,最后受伤的还不是您自己吗?这根本不值得,这只是鲁莽之人的行径。”
芝岚的态势并未舒缓下来,眼前人虽是病者,但如若莫汐茹自己都未将自己当作病者对待的话,芝岚也不需要给她什么好脸色瞧了。
““是吗?但倘使最后的结局是玉石俱焚呢?本宫不值得的同时岂不是还能搭上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