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道:“对了,岚采女,温妃娘娘已逝,此回是真真正正地逝去了,至于那些歹徒,基本上皆被殷兵所捕,您大可放心。”
芝岚并不在乎歹徒的性命何在,她陷入至一种莫名的哀戚之中,并不知自身究竟在哀戚些什么,总之每当瞧着身侧的男子,芝岚的心扉往往像被什么利刃刺中似的,隐痛感倍增。
不自觉中,芝岚的记忆忽停留在易之行与莫汐茹相吻的时刻。那一瞬间的记忆涌上来,心底的隐痛愈加猖獗作祟,不听控制。
思绪不知落至何处,身侧静默的态势里终于响起一声异动。
男子稍许动弹了一下,芝岚赶忙将目光移去,紧接着她便瞧见易之行的双眸冉冉启开,不多时,二人的眼神毫无防备地交触在一起。
在对视的头一时间内,易之行的眼底忽闪温存,适才的惺忪睡意就此消散。
“岚儿……”
“易之行,你好点儿了吗?还疼吗?”
言落,方才苏醒的天子登时荡出一声轻笑,继而略显打趣地言道:“你以为朕是你吗?朕才不怕疼呢,倒是你,你还疼吗?适才那咿呀直叫唤的可是岚儿你。”
天子的嗓音显然卷杂着羸弱的无力,芝岚稍许含颦,旋即斥责般地言道:“好了,你不要多言,怎的一醒来话便这么多,待会儿伤口裂开了该如何是好?”
“裂开再叫太医缝上便是。”
“胡说!你以为你的身子骨是破布吗?哪有如此随意的事?”
二人都才从鬼门关中走出未多久,嘴巴上便又互相争执个不休。只不过易之行始终笑着,芝岚却一直深锁着眉。
注意到这一点的天子登时含颦问道:“怎的了,岚儿?你的身子还不适吗?我们好不容易生还回来,你怎的一点儿笑意也没有?”
芝岚将脑袋扭至一旁,深沉的思绪恒久地笼罩在她的面庞之上,只有她自己最清楚,自身对身侧男子的愧怍早已是个无底洞了,永远都是易之行豁出性命来帮她,而芝岚却什么也没办法给予。
她不喜欢这等不平等的关系,哪怕付出的永远只是另一方。
“岚儿,你无事吧?有什么便同朕说,朕的耳朵是为你留的。”
女子迟迟不曾将眸光移来,更久久地不吭一声,易之行百般焦灼,试图从榻上爬起身来。然而他如今的身子状况可比芝岚还要严峻,芝岚伤的只是脑子,易之行伤的却是身子,很快,体力不支的男子瞬即倒在芝岚的怀中,幸亏他双手支撑着,才不致于整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