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与那群妇人的争端终于在燕祺的调解后告一段落,芝岚却始终惦记着那一日被人为残毁的祥鸟发簪。尤其是在知晓此乃易之行母妃的遗物过后,芝岚更是抱愧在心,忽觉自己对不住他以及他往昔的那份情意。
这几日,芝岚一直在走访殷都的各个首饰铺,却都无人能使之复原,上头的罅隙令芝岚耿耿于怀,她实在忧惧易之行母妃的遗物会在自己的手中彻底断裂,倘使易之行来日追问此物的情况,芝岚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一日,芝岚再度寻到一家首饰铺,将手中的发簪交给了眼前的老者。那老者仔细端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首,惭愧地道:“小姐,此物要想复原怕是不可能实现的事了,这上头的罅隙未免太大了些,如若您当真珍视此物,日后还是莫要将它戴在头上了吧,干脆在我这买个名贵的首饰盒,好好将此物珍藏在里头,保存得也能长些。”
话罢,那老者登时取出不少金盒,银盒,手艺精美,篆刻优良,一瞧便知价格不菲。
莫可奈何的芝岚自知已穷途末路,竟当真应允了眼前人的提议,在此挑了一个最为昂贵的首饰盒回去。她将发簪细心地放置在盒中,像抚摸婴孩般轻柔地抚摸着它,旋即深深喟叹了一口气。
好巧不巧的是,偏偏在此时,恰逢经过此处的一台华丽轿辇打此停驻,燕祺率先瞧见了站在首饰铺外正愁眉苦脸的芝岚。
“陛下,芝岚姑娘在那处,您可要前去探看一番?”
闻此言,轿内的天子登时掀开轿帘,但见其眼下确乎站着一个愁眉深锁的女子,女子的手中捧着一做工精美的金盒,看上去一筹莫展。
“燕祺,唤她过来。”
“是。”
那旁,芝岚方欲迈步离开,燕祺便急急走上前拦阻住她:“芝岚姑娘,请您稍等。”
“燕护卫,你怎的在此?”
一见燕祺,芝岚往往下意识地探看周遭,总觉易之行也会出现在不远处,果不其然,当芝岚往旁处探看时,轿窗内忽探出一个脑袋来,那是易之行。当二人的目光互相对视之际,易之行却又将轿帘合起。
“芝岚姑娘,您应是要赶赴清舞楼吧?正巧,今日陛下出宫来办一些私事,不如我们顺道送您一程。”
“不用了,我……”
还未待芝岚全然拒绝眼前人的好意,燕祺便已做出‘请’的手势,且迟迟不曾落下,迫于无奈,芝岚只好携着愧怍上了轿。
方入轿内,易之行的目光便落在了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