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宫的路上,一夜酣睡的易之行精神抖擞,而一夜无眠,只能站在门外静默守候的燕祺却是挂着两个黑眼圈,有力无力地跟在轿辇后头。
“燕祺,你从前说得果然准确,这女人啊就是得晾着,这样她才能在意你,对她太好她便懒得理会你了。”
“陛下,芝岚姑娘昨夜对您说了什么吗?竟叫您如此亢奋。”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朕能瞧出,她对朕的态度确乎变了,似乎没有从前那般排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朕活活熬了三年的相思,今日终于瞧见这女人的改变,看来朕日后还是得多冷冷她,这样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在乎朕。”
今日的易之行并不像前段时日那位陌生不可侵的天子,此刻的他像是回到了三年前,准确说来,易之行对芝岚的态度始终没有变过。他就是想将她紧紧握持在手掌心,过往的老路行不通,他便只能换一条新路走,而这新路便是冷待芝岚,以达到叫她念及往昔情意的效果。
不过这条新路确乎耗费了易之行不少的心力,非但是三年里来坚忍着相思情不去寻她,更得在见到芝岚的时候竭力抑遏住内心的欢腾与思念,佯装出一副浑然无所谓的模样。对于天子的改变,芝岚始终油生落寞,殊不知这三年之中的悉数冷待皆是易之行一手佯装的结果。
“当初你的提议实在是高!今日朕也能叫这女人尝尝惦念朕的滋味了!”
易之行的欢愉毋庸赘述,燕祺却偏偏要于此泼上一盆冷水。
“陛下,您当真确定芝岚姑娘如今已然爱上您了吗?亦或者说您是从何处笃定芝岚姑娘确乎对您相思过重。”
此言一出,天子登时双眸微眯,原先的欢愉今时皆冷凝在唇角。
“燕祺,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朕还能瞧不出吗?反正那女人如今对朕的感情绝对发生了变化,这是毋庸置疑的。”
易之行似乎是在安抚自己这颗被燕祺挑拨的不安的心,因此才强调般地笃定道。
“既然陛下如此信赖自身的感觉,那属下亦相信您的感觉不会出错。”
“哼,反正那女人而今除了朕便没人能够在意了,待她岁数大些,便也会幡然醒悟,意识到只有朕才是她今生唯一的倚靠,到时她自然会来寻朕。”
“陛下,依属下瞧,芝岚姑娘可不是这等主动的人,她怕是孤独终老也不会主动投奔于他人的。”
燕祺的话再向易之行的欢愉上浇了一盆凉水,但见易之行忽而拉开轿辇,紧接着冲外头人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