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皇上没有子嗣的?”
当此言落地,诸臣忽面面相觑,惊奇且狐疑地盯着高处之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陛下整日流连于清舞楼,为的就是寻我,长此以往,我怀了身子也未尝不是一件易事吧?”
说着,芝岚登时勾扬起一抹端庄的浅笑,继而轻柔地抚了抚自己的‘孕肚’,像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
这的确是个足够震撼的消息,此时,但见下头臣子们流露出极端不可思议的神容,人人都以为天子未有子嗣是因身子有疾,却没成想这则传闻竟是假的。当然,正因有了这则传闻,他们才愈发开始怀疑起芝岚所言的真实性。
“哼!你说你怀了陛下的子嗣便怀了?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再者言,你不是负了重伤吗?身子怎的还没流掉?”
“可世间往往有这么凑巧的事,前些时日太医才告诉我我怀了身子,一开始我本不打算这么早知会给诸人,毕竟头一月还是不稳当的,然而瞧见诸臣如此迅即地想让陛下的身位拱手让人,那我只能将这个秘密道出了。兴许是因为我肚里的孩子不想瞧见他父皇这般委屈吧,他不愿你们欺负他,因此才稳当地活在我的腹中,继承大统者本应这么坚毅,此回也算是对他的考验了。”
芝岚始终不改神容,振振有词的模样根本叫旁人瞧不出一点儿端倪,就连芝岚自己也要被自身精湛的演技所折服。说来也怪,凡是在殷宫中呆着,芝岚往往要演出一两场大戏来,久而久之,演戏早已成了她得心应手的技艺。
然而,下头的朝臣们似乎并不买这份‘巧合’的账。无论芝岚表现得多么从容,在这群朝臣的眼中,芝岚往昔以及今日所做的一切无疑触及到了他们这群老顽固的底线,就算芝岚肚中的孩儿当真是天子的,他们也不愿眼前这女人成为殷国的皇后。诚如芝岚所言,这群老顽固的确更想要控制一位头脑简单,胸无点墨的傀儡皇子,而非继续侍奉从前的暴君。
“荒谬!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言便能断定一切吗!就算你适才所言千真万确,但我们又怎敢肯定你肚子里的孩儿一定是天子的子嗣!一定是易家的骨血!你不过是一烟柳地的风尘人,谁知你会否与旁的男子有染!”
犀利的措辞,蔑视的目光,芝岚将这一切吞进肚子里,她强忍着对这番羞辱的怒火,继续威厉地言道:“待这孩子落地,你们大可去验一验这孩子是否同陛下有血缘关系,但如若到时我所言皆无误,今日同我叫板者便等着送上赔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