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殿里这个惊慌的小道士前来点灯,发现的这具尸体。
尸体的身份,清源山道教掌门,刘福禄。
“有说法。”颜衠负着双手,眉心微皱,像极了学堂私塾里讲书的学究。
稍稍远离那群道士,夜三更倚着石栏,从这个位置也能看清殿中情况,他道:“说说看。”
“围而歼之。”
也都不是笨人,只需一句话便能挑明。
显然颜衠的话与夜三更心中所思所想不谋而合。
夜三更脸色凝重,道:“那天你和大和尚不在,我姐在听到夜思服讲的气运莲一说便有所猜测,等到这些个真人羽衣拜会武当,便坐实了心中所想。只是当时觉得有人在算计武当,不曾想是借这个地方,来酝酿这么一出大戏。”
颜衠不解,“所以,我不明白,这些人忽然间出现在这里,为的什么?”
那日里夜三更伤后初醒,颜衠颇有眼色的将一山一水拉走,把房间就给了夜家姐弟,对于夜思服提到的气运莲一事自是不知。
夜三更简短截说将武当气运莲一事讲了,颜衠斟酌着其中因果,沉吟道:“看来幕后之人暗中传递此等消息,为的就是借十年一次的道教祖庭之争,提前将他们聚在武当,而不是在三月三以后有皇家观礼的大醮,想来是有着见不得人的阴谋。”
夜三更点头,却是语气无奈道:“先不管武当气运莲是否枯败,散布此消息便心怀不轨。连夜思服也一块说着,他们这些个修道之人是不是都修傻了,就不寻思寻思,如此隐秘怎会让人知晓了去?说不定还都不知道送信之人是谁,就这么唐突前来,真是没脑子。”
对于夜三更毫无预兆的牢骚,颜衠苦笑道:“你只是修习武学,以图在武道一途证得大道,所以不懂我们儒释道三家心中桎梏。缘何信道参禅做学问,得证长生是一方面,其实我们心里,还有个躲不过去的执念所在,儒家学夫子,道教尊老君,禅门拜佛祖。不似我们儒家,就是兖州那方圆百里的杏坛,佛道两家几千年演变,可都是分出那么些个支脉。佛分密宗禅宗梵宗、西传佛教苦行僧、大乘小乘等等等等,道门耳熟能详的便是山医命相卜,再细分便是丹鼎符箓、体术气功、斋醮卜筮那么多个派别。如此之多明争暗斗恁些年,祖庭一说,即便明知是骗局,怕也要挤破头的往这个火坑里跳。这不是傻,这是执念。心之所向,万死不辞。”
颜衠一通说道,夜三更也不是不懂,只是自家弟弟如今也身在局中,眼下做局之人走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