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将来,吕氏外戚乱权的担忧,已经有了不小的缓解······
“北平侯之所言,亦曾为老夫之所虑。”
思虑良久,萧何终是沉声一语,开始了自己对张苍,以及那些迟疑观望,不敢决然拥护太子刘盈的功侯百官,所给出的‘个人建议’。
“曾几何时,老夫亦曾疑虑:太子太过年幼,又皇后过于强势,待日后,一俟宫车晏驾,吾汉室之朝堂,岂不成彼时之太后一言之堂?”
“去岁秋七月,太上皇驾崩,陛下突显易储赵王之念,老夫亦曾动摇:若赵王得立为储,当于日后之社稷更妥当否?”
说着,萧何不由摇头一笑,将话题悄然一转。
“然今,老夫已不在疑虑于此事。”
“其因有三。”
言罢,萧何便面带郑重的抬起手,竖起了食指。
“其一:废嫡立庶、废长立幼之先河,断不可开!”
“——尤陛下身以为开国之君,更万不可亲开此先!”
“若不然,自陛下之后,凡汉之帝崩,皆必战火纷纭,诸皇子明争暗斗,祸乱不休!”
“岂不闻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旦陛下废今日之家上,改立以赵王为储,待日后,凡皇子这,皆可以此先例,以‘先祖曾废嫡立贤’为标榜,乱嫡庶、尊卑、长幼之序,肆行夺嫡事!”
“如此,恐纵汉命数不绝,亦难言不重蹈秦二世而亡之覆辙······”
听闻萧何这一番郑重其事的话语,张苍稍点了点头,面上忧虑却只稍淡退了些。
就见萧何稍一沉吟,便有伸出了大拇指:“其二。”
“便乃较之于今日,太子母族之吕氏外戚,赵王之戚氏外戚,恐乱社稷者更甚!”
听闻萧何此言,张苍倒是稍一诧异,赶忙问道:“此言,何解?”
“须知赵王之母族,端可谓人丁稀薄,除赵王母戚姬,便再无人矣。”
“相公何言戚氏之惑,较吕氏更甚?”
却见萧何只笑着一点头:“然!”
“戚氏外戚之惑,便源自其丁稀,又赵王无功!”
斩钉截铁的道出此语,萧何不由稍直起身,面上神情,也稍带上了些许轻松。
“今太子母族吕氏,丁盛而势壮,虽有乱权之隐患,然其势,亦可于日后,固新君之威仪。”
“然若赵王得立,母族无丝毫助力,赵王按能安立于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