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家地里拾麦子的人,就如天上飞翔的鹌子一群接一群,收割的农人也摆的像长龙,场面甚为壮观!那时没有收割机,麦子,稻谷,劳籽都是农人用镰刀一刀一把一捆地割回来的。当有没收割干净的地方!
祖母把粮食捡回家来,铺在家门口的禾场里,晒个一歇两歇功夫,然后用连枷打出来,整理干净,卖点小用钱。一把连枷打得比公家的还活脱。
以往的稻谷麦子油菜收割了,都是用连枷一板一板地打出来的,不象现在有脱粒机。那比母亲的半桶要进步些。
稻谷麦子油菜割起来,用草绳子一捆捆地捆好放在地里。然后用板车,牛,一板车一板车地从田间拉回来,摞在屋山头,一个个的螺垒得齐整。然后,在一个农活比较闲的晴天,在大禾场里散开,铺好,打场!
那时,已成立人民公社,合作社,生产队,记功分。出工才有工分,家里出工劳力越多,工分也越多。祖母没有出工,没得工分,就在捡这些麦子劳籽。祖父也没出工,在家做千岁爷。三叔四叔还小,出不了工,小姑更不用说,才几岁。唯有二叔半大不小的,可以帮忙做些事儿。一大家子要吃要喝,还是挺艰难。
祖母还在菜园里栽上尖辣椒,等到尖辣椒红了,就摘下来晒干,用袋子装好,吊在屋檐下,以备年底或来年正二月里,到外乡去叫卖。干红尖辣椒,价格不菲,一斤可卖到一块二角钱,比一双鞋卖得多,比砍一板车柴卖得多。
祖母主外,所以隔三插五的,就在外面做点这样的小买卖,手头一直活跃。
母亲主内,在队里出工,工分得来的钱,也由祖母掌管。但母亲从不抱怨,乐意做个闷鼓佬,尽情享受做一个农家媳妇的乐趣。连枷打场就是门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