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能。”
六妹子说:“雪停了,不几日,父亲便会回来……”
……
六妹子那时十五岁,在公安读技校,谈了个男朋友叫溥仪,跟清朝末代皇帝一个名字,比六妹子大十二岁,适婚年纪,想与六妹子结婚,六妹子正禀告与母亲,想讨教讨教该咋办。六妹子想先告诉母亲,等父亲回来之后再由母亲告诉父亲,毕竟她年纪还小,怎么读书就谈起了恋爱,还要结婚,结婚年龄都达不到……
母亲说:“六妹子,你也不小了,这样的事情还是等你父亲回来,你自己跟他说吧,我不管你们的事。”
母亲总不管我与姐妹们的事,从小就这样,长大了亦这样。
(只是六妹子的这桩心事永远埋在了心底,她的那个如意郎君溥仪,也于父亲去世后的某年某日来我家玩,被地方上的混混打跑了,没有再来。若父亲健在,怎么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正在六妹子与母亲说话的当儿,祖母撑着拐杖,推门而入,神情萧瑟地对母亲说:“秋香,你快将堂屋收拾下,章蓝回来了!”
母亲听过祖母话,往祖母身后一望,不见父亲的身影,眼泪嗖地淌下来,边哭边快步走出房间,去打扫堂屋迎接父亲归来。
小姑深夜敲响鹿女的房门,大声叫:“四丫头赶快收拾下,回娘家,你父亲从前进农场回来了。”
鹿女半夜里听见小姑敲门叫她回娘家,就知父亲去世了。连忙哭喊着从床上爬起来,大衣也来不及穿,拖着大肚皮,边哭边喊:“父亲,我的父亲父亲。”
小姑与小姑父怕鹿女伤心过度对胎儿不好,就安慰鹿女说:“你父亲只是病犯了,你哭什么?”
就那一刻,鹿女听信了小姑的话,还幻想着快点回家见父亲一面,与父亲话别。也许小姑当时得到的消息也是父亲犯病病重了吧!
陆仔忙从新娘子的柜子里找了件呢子大衣给鹿女披上,就扶着挺着大肚皮的鹿女与小姑小姑父一起,跌跌撞撞地回了母亲家。深夜的故河口,清雪浇零,浇得无风也似刺骨的寒,树枝也交得吱吱呀呀地响。故河口四下,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而母亲的家里却是灯光亮化,闹腾腾。队里人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早早一个个地赶来帮忙,将门前的棚子搭好,将父亲安置在堂屋中间的席子上。
鹿女刚进堂屋大门,望着父亲直躺躺地横在堂屋中间,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扑通地上前跪地,还未来得及哭出声来,就被肖伯母一把拉住了,拉起来。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