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电梯从B1到F1只要十几秒。
电梯门打开,姜黎玫率先走出去,飘来一句:“是啊,怎么?”
她只是要去正门口的快递柜拿快递。
输取件码时,任遇在她身后,声音低低地:“你或许可以搬个家,这里环境并不好。”
他斟酌着说话的分寸:“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在其他地方找房子,不需要你操心,我找好告诉你。”
“不用。”姜黎玫轻描淡写:“我喜欢热闹,这楼乱是乱了点,却是这个地段我能负担得起的最好的房子。”
她不觉得有什么好掩饰的,转身朝任遇笑:“凌市的房租有多离谱你是知道的,毕竟不是谁都有丰厚的家底,能买得起高档的小区,我们不一样,任遇,我不是富二代。”
她曾经是。
现在不是了。
在继父家的那段日子,好像平凡人生里做的一场荼靡的梦,梦醒了,阳光照耀床榻的那一刻,一切回归现实。
有些东西不该你拥有,迟早要还回去。
东西是,人也是。
姜黎玫忽然有些烦躁。她掂着手里的快递盒,目光随意落在别处:
“任遇,我们讲清楚好不好。”
任遇神情冷静,但眼眸深黯:“你说。”
“我很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我都记着,很多份人情,我会斟酌着一一还你,但你实在不必屡次干涉我的生活,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我能照顾好自己,这些年我活得好好的。”
“有你没你,这些年,我也这么过来了。”
“我过得很好。”
姜黎玫说完最后一句,仰头盯着任遇。她再次在任遇的深眸里清楚地看见自己,过分清澈的眸子也让她所有的欲盖弥彰都无处遁形。
任遇明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他看着别人的时候,神情专注而认真,这样的眼神往往具有迷惑性,让人误以为有多么深情。
所以刚刚在酒吧,姜黎玫和黄酉辉聊起自己的创业血泪史时,她看见站在灯光暗处的任遇,心忽然轻轻钝痛了那么一下。
任遇听见了,才会流露出那样的怜悯。
可她真的不需要怜悯。
“任遇,我并不可怜,也不需要你来当救世主,好像没你的时候我的生活就是一团乱麻。你帮我,我感谢,但就到此为止了,我不想你对我的生活有任何指指点点,什么体检,什么搬家,我都不需要,还有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