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电宝……”二哥顿了一下,才意识我可能在外面,“你在哪儿?”
“我在家……”话还没说完,突然,当空一记惊雷,把我吓了一大跳。
电话那头愣了愣,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悬浮的昏黄正方形中央,我眼瞧着那个人影搁在耳朵上的手垂了下去,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门口。”虽然二哥听不见,本着有始有终的原则,我还是把话补充全了。
眨眼间,人影消失在灯光里,紧随其后的是一串急急的脚步声咚咚咚地顺着木梯向下,随之而来咔嚓一声开锁声,宽阔的双开大门朝里打开了,几乎是同时,屋内灯也亮了,二哥站在大门口,在他身后不远处,是一只手还按在电灯开关上的大哥。
一道闪电把夜空劈成了两半,白闪闪的电光里,我单薄的身躯在铁门后的大雨中瑟瑟发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头上,水珠子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一颗接一颗,接连不断地往下坠。
今日这凄风楚雨似乎是故意冲着我来的,存心让我难堪。大哥想必对我很失望吧!离家数年不能衣锦还乡就算了,末了,竟还以这般落魄凄惨的形象在家门口亮相。我感到追悔莫及,早知道就把那把断了两根伞骨的折叠伞留下,无论如何也不致于被淋成这副落水狗模样。
“大哥!二哥!”雨水猛烈地抽打在屋顶上,打在四周的树上,打在我脚边的行李箱上,噼噼啪啪的雨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二哥赤脚跑进雨里,用钥匙打开了双开大铁门上锁住小门的铁链锁,抽出锁链,拉开小门。他狠狠横了我一眼说:“先进屋!”
我提起行李箱跨步进门。
这一步,我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
二哥重新把铁门锁上,从我手中夺过行李箱,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步朝屋里走去。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溅水。
进了屋,大哥还站在开关旁,一步都没移动过。
我唤了声:“大哥!”
“回来啦!”大哥说,“快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大哥没再说其他的,转身回卧室睡去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领子变了形的麻灰棉毛衫,我七年前就见过。
上了二楼,二哥把箱子搁在一边,径直走进洗手间,取出一条干毛巾扔给我,回头又开了热水器,自己先胡乱地冲了冲脚上的泥水,趿上拖鞋,然后转进了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