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条裙子现在在哪儿?我记得上次回家的时候,还挂在我的衣柜里。
从房间里的摆设来看,相比以前的木屋,除了空间大些之外,其他的变化不大。我也熟知什么东西都摆放在什么位置。我打开衣柜门,搬来椅子,站在上面,踮起脚尖从衣柜顶层抽出一条驼色毛毯,轻手轻脚地拿到客厅给二哥盖上,熄了厅里的灯,转身回房,临到门口,我突然又折了回来,趴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二哥脸上的蓝色毛巾,轻轻唤了一声:“二哥!”
二哥嗯了一声。
“你上次给我带的豆腐乳本来还剩下半瓶,昨天在罗河火车站里,被一个熊孩子摔破了。”我缓缓说道。
二哥久未接话,我以为他睡着了,正欲离去,他忽然出声了:“没买意外险吗?”
“我问过了,投保的话最多只赔付市场价的百分之八十,我说嫂子做的豆腐乳无价,可保险经纪不接单。”我煞有其事地说。
二哥扯下脸上的蓝毛巾,说道:“不是应该保瓶子吗?”
“哎呀!你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那腐乳瓶是大哥特制的,早知道给它买一份保险就好了!”我一脸惋惜地说。
“有钱难买早知道——晚了!”二哥闭上眼。
“晚了!睡吧!”我嘴角挂着笑,转身回了房。
我平躺在二哥的床上,静静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毫无睡意。客厅里传来二哥均匀的呼吸声,窗外的雨还在哗哗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