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来夸我的吗?”
“嗯!顺便问问你从大城市里给我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一口少了一个轮子的拉杆箱要不要?”
“聊胜于无!”三哥说,“要不我晚上回来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劳烦刘医生了,昨晚上那场风雨已经把我从头到脚吹洗得一尘不染了。”
“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我愣了一下,心道我何曾不想见?只是那种看着心爱的人跟别人恩爱的心情你又怎么会懂?多年前四月的那个大雨天,我躲在一个电话亭里,眼睁睁地看着他搂着他心爱的人从我身旁走过,我们中间只隔了一层塑料透明墙,而我在他眼里跟那道透明墙一样透明。
“你想见我吗?”我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很蠢,也毫无意义。想见如何?不想见又如何?可话已经说出口,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说呢?”三哥反问我,“七年了,你就一点都不关心我有什么变化吗?”
“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化吗?”我说,“莫非,你又高升了?还是你又要当爸爸了?说真的,三哥你的基因如此之优良,是该多生几个,为社会做贡献。”
三哥聪明,是镇上第一个考上医科大学的孩子。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大哥捧着录取通知书看了一遍又一遍,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后来还提了满满一篮子的酒菜去上坟,把那个好消息,同时告诉了我们的父母还有他们的亲生父母。三哥是全家的骄傲,也是老陶镇的骄傲。
不仅如此,三哥长得也好看,小时候我一直都希望他演电影,可他说他的理想是做医生。但他那张脸,到哪儿都是焦点,上学的时候,他的书包里不时会有女同学塞的情书,个别大胆的还会附上自己的靓照;据说当年他医科大学毕业去五林市人民医院实习时,一眼便被副院长相中,视为准女婿,一众小护士更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称他为祸害人间的妖孽。
“越说越离谱!”三哥说,“不想见算了!”
“那你回来吧!”我说,“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道菜,加肉末。”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没好气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在吃午饭。”
搬上九山的第二年年末,大哥接到了母亲走后的第一个大单:五百套酒杯,我们那小小的土窑一连二个月都没停过,看哥哥们忙得没日没夜,我便主动挑起了做饭的重任。饭菜摆上桌的时候,他们都吃了一惊,想不到我小不点一个,做饭倒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