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洛赶去闵行的路上发生了。
“何小姐,我们在系统里输入您母亲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的时候,发现她签署过器官捐赠的意愿书,您知情吧?”这时走来一位穿白大褂的大夫,身后跟着几个胸前别着红十字会工作证的人,他们的手里提着行李箱,手里拿着一张纸问何子木。
子木茫然地点点头,她回忆起在她小学五年级时,那时她还有一个叫单国勇的爸爸。三十出头的母亲曾经让她陪同着去红十字会填过一张表格,那时负责的阿姨反复向母亲确定是否健康,为何年纪轻轻突然要签署这份意愿书。母亲说没有生病,只是从十八岁那年就想做这件事。那位阿姨当时对子木说等你到了十八岁成年后陪妈妈再确认一次签名,一定要你的同意哦。年幼的子木点点头,心里却想着原来也有我可以左右妈妈决定的时刻。她又如何知道,母亲的心在十八岁那年已经死了,留着这副皮囊倒不如给社会做点贡献。相比于把一切烧成灰留给老单,当年她宁愿把有用的留给陌生人,让生命延续。
五年级的子木,在十八岁成年前,也有过突然明白了器官捐赠的意义而反悔的时候。每当此时,何洛洛也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些有关于这些主题的视频和文章,让子木看。“如果你同意了,那么有朝一日即使妈妈走了,生命还能在别人的身上延续,你若想我了,还能去看看装着我器官的那个人,就像妈妈还在身边一样。多好啊!”这个话题到子木十七岁那年,她突发抑郁症后,何洛洛无暇再跟她提及。直到子木成年,病情稳定后,洛洛再次提出。子木犹豫了一秒,然后就点了点头,第二天跟着洛洛再次去了红十字会。当年那位阿姨已经退休了,工作人员在档案库里一阵忙活,翻出那张发黄的表格,又让何洛洛重新填了一张表格,让何子木在成人子女的一栏签名。子木看了一眼洛洛,母亲带着坚定期待的笑容,朝她点点头,子木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可是当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如今真的出现她的面前,何子木还是崩溃地嚎啕大哭起来。“何小姐,如果您现在不同意了也是可以的。”工作人员扶住子木说。
这是何洛洛十八岁时的愿望,她曾告诉过子木,当时的她并非一时冲动,如果是的话就不会二十多年后仍然坚持。作为洛洛唯一的女儿,她如果不帮她实现,她又怎么对她交待?何子木轻轻摇摇头,还是提起颤抖的手在确认同意书上再次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所有医生护士对着母亲的遗体三鞠躬后,目送着几位工作人员拉着箱子离开的刹那,何子木忽然不知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