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羿澍眉心一动,反手关紧了车门,眼底迸射出掠食者狩猎前的兴奋。他死死地盯着她,为这个烈性的女人身上难得出现的迷乱而感到新奇。
盯着他蟒蛇般的注视,简疏云抓起了座椅上的纯净水瓶。
下一秒,她忽然把水兜头浇了下来。
冰冷的水从头顶滚下,流淌过火热的皮肤,让温度硬生生冷下去三分。
简疏云瞬间清醒许多,把水瓶往地上一甩,从男人腿上拽来衣服擦拭水痕。
萧羿澍难得有点瞠目结舌,看看座椅上的水渍再看看她,额角直抽抽。
这个女人还真是……
真是让人眼前一黑。
萧羿澍捏紧山根,满脑子的旖旎念头被搅了个稀碎。
简疏云表面不动声色,实则内心狂喜不已。
自打被他赖上之后,这是第一次萧羿澍对自己展现出了负面情绪,虽然程度不深,但足以称为一大进步。
如此积累下去,想必早晚有一天,他会因厌倦而放手。
即使不放……
简疏云眼底划过一抹戾色。
如果他不放手,那么他也别想全身而退,大不了以命赌命,简疏云早就不在乎了。
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家底殷实、家庭美满,年纪轻轻就拥有丰硕的科研成果、有自己的实验室,还有一个并肩作战的青年才俊男友,妥妥人生赢家。
但经过这么多变数,她早已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一堆烂摊子和满腔的倔强与不甘,她什么都没了。
现在还被一个疯批给盯上了。
简疏云越想越觉得讽刺,唇边漫出一记讥笑。
萧羿澍抱着胳膊坐在一旁,闻声掀眸看去,平静地阐述道:“看来,简小姐已经清醒了。”
“哼。”她冷哼,把衬衣随手往二人之间的座椅上一扔,讽刺说:“拜你那亲爱的表弟所赐。”
萧羿澍亦神态倨傲,“你不也长见识了吗?以后在人多的地方,多留个心眼。”
简疏云捋头发的动作一顿,心说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这种话还好意思当没事人一样再拿出来。
果不其然是有名的浪荡子。
一想到跟他共处一车,简疏云心里就觉得膈应,连忙推开车门溜下去,狠狠甩上门。
萧羿澍没追究她这些小脾气,只是垂眸盯住地上的衬衫,眸色愈发深沉。
这时,管岩岩被萧潇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