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阳光温暖而明媚,微风徐来,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
可是在这样美好的时候,有三个人却无暇顾及周围的景色和环境。
他们衣着破烂,人手一根枯黄的竹杖,步履维艰的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呼……还有多远啊?那指路的路人不是说就在前方吗?”
“不会指错路了吧?”
“孟、孟小郎,额渴……”
陈右水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嗓音沙哑。
孟可咽了口唾沫,抬眸瞥了眼天上艳日,又低头瞧了瞧积雪消融、污秽泥泞的乡间小路,心头暗叹一声‘昨日还是凛冬雪纷飞,今朝便成了春风艳阳天,这鬼天气真是绝!’
“咱也渴,没办法啊!”
他双手叉腰,长出一口气,安慰道:“再撑会,咱听说延长县人淳朴,到了前头村寨,肯定能讨到一碗热乎的温茶?”
“孟小郎,额不求一碗温茶,能不能让额喝一口……”
陈右水说着,目光看向地面上与泥浆混合在一起的雪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另外一人刚想开口附和,却被孟可直接打断。
“你是真不怕死啊?呐,瞧见没?”
拒绝过后,他伸手指了指前方,开口问道。
“啥?”
两人看向前方,除了泥泞小道,便只剩干涸的旱田,就在他们以为孟小郎已经渴昏头的时候……
“没看到?痢疾再朝你们招手呢!瞧,后面还跟着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呢!”
面对孟可得打趣,二人对视一眼,无奈讪笑一声,他们知道这是善意的劝导。
大家在当流民的时候,哪有机会喝热水?都是渴急了直接吃雪。
但流民也不是傻子,在那种情况下,都是拨开面上裸露出来的雪层,吃藏在中间的干净积雪(起码看上去是干净的)。
“听咱的,再忍忍,莫要拿运气去赌明天!患了痢疾,咱们可没钱去找大夫……”
孟可长叹口气,他想起了窝棚里的那几个老弱妇孺,这群人当中还有两个咳嗽、流鼻涕的,不出意外应该是染上风寒了。
还得想办法找个大夫……
“孟小郎,额们是谁?额们是匪啊!绑个大夫……”
开口的那人看着孟可越来越严厉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最终缩着脑袋,悻悻闭上了嘴。
“咱们是匪吗?咱们是要推翻暴明、重开天地的义军,是要为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