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泡在工地监工,石嘉木抽空跑了一趟,约他碰头聊了半天。
工地在城东的一所初中,校长喜欢石头,花大价钱弄来一块云纹灵璧石,打算造个院子,建个标志性景观。设计院有个政府的大工程,抽不出人手,又抹不开情面,所长拍板把这个项目交给张洗月,从洽谈、设计到施工,由他全权负责,锻炼一下年轻人。
石嘉木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同学一说,张洗月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材料和施工都不用他操心,他让工程队派几个人去帮忙,一个礼拜就弄完了。
谈到费用怎么算时,张洗月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小事,算在校园景观的帐上就撸平了,那些包工头巴不得有机会帮他做些私活。
石嘉木心中有数,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工程队到谢安别院施工,陈莲一般上午9点出门,下午4点半左右回来,石嘉木严格按照她的作息时间,9点半开工,4点准时收工走人,双休日停工,尽量做到像钟表一样准确。
对工程队来说,掐死时间施工有一定的困难,不过石嘉木每天都塞工头一只红包,烟酒管够,怨言很快就消失了。
那些日子石嘉木很少在图书馆出现,杜馆长只听说他家里有事,不清楚他在忙什么。
等到工程结束后,石嘉木在希尔顿酒店定了一个包厢,请老同学喝酒,席间推给他一罐茶叶,说是朋友从香港带来的精品铁观音,他不怎么喝茶,转送给他尝尝新。
茶叶罐头没有盖死,张洗月打开瞥了一眼,里面不是什么茶叶,而是五万元崭新的人民币。他没有客气,随手收进公文包内,举杯敬老同学。
酒是正宗的茅台,喝多了不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