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死死的盯着秦年的监护仪。
秦深看出了他的想法。
“你是在等着这东西报警么?”
话说完他笑了笑,“那你恐怕是等不到了,年年会比你们活的时间都长。”
秦深看了看保镖示意清场,最后让阮夏和墨廷晔进来之后,就把把门关上了。
待场上只有几个人之后,阮夏就把纳戒里面的葫芦拿了出来。
张叔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是你让那位大师去杀人灭口的么?你不用再对他抱有期待了,他已经失败了,年年的魂魄就在这里。”
秦深直接告诉他真相。
张叔直到此时才意识到他们的计划已经全部失败了。
阮夏把葫芦口的塞子打开,施了一个还魂咒。
“苍穹旧在,众生平等,化生为吉,福泽永存。”
葫芦里面的烟一点点飘出,落在秦年的身边,最后被后者呼吸进身体里面。
不再被阴暗之气侵蚀,秦年的运势重新凸显。
没一会儿,她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开始舞动。
手指也开始轻轻的颤动。
一边的张叔看在不动作就来不及了,突然冲上去,想做最后的袭击。
但一旁的墨廷晔早就有所准备了。
他一步迈上去捉住了张叔的手腕。
后者一开始还在抵抗,可墨廷晔的力量成压倒之势。
最后张叔不敌,朝后面退了两步。
这时候阮夏三人都看着他。
这时候后者已经知道他们再没有任何机会了。
“秦总,是我对不起你和小姐。”张叔妥协道。
秦深岔开眼神,并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流。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
“哥。”
尽管如蚊蚁一般,但秦深还是听见了。
这一刻吊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下了。
只要秦年醒了,一切都是好的。
此时秦年的头发已经全部被剃,抱着纱网,嘴上带着氧气机。
手指上夹着监护仪的夹子。
她的眼睛四周转了转,想看清周围的人。
秦深给她介绍阮夏和墨廷晔,秦年只能闭了闭眼睛以视回应。
再看到床尾的张叔时,秦深明显感觉到秦年的眼神顿了顿,然后就那么盯着他。
直到眼角滑下一滴泪。
秦深不想让还没脱离危险期的秦年面对这些,准备让张叔先出去。
但是后者却突然走了过来,那一瞬间周围的人都紧张的做出应对,可是张叔却对着秦年的病床跪了下来。
“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该死。如果我的死能让你们你们秦家重新回到过去,那我甘愿里面去做。”
张叔流着泪忏悔道,说完他就开始给床上的人磕头。
声音一下比一下响,秦深本来是不想阻拦的,但是后来他越来越疯狂,甚至地板上都沾上血迹了。
秦深叫进来两个保镖把人拖了下去。
张叔下去的时候,还喊着会给秦年一个交代的。
秦年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所以也说不出她当时到底知道了什么。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都已经和她还有墨廷晔没关系了。
就算最后证实了这件事也有秦姨妈的参与,那也是他们的家事。
阮夏和秦深道别,与墨廷晔出病房门的时候,她侧头看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
外面又一次亮起来了鱼肚白。
又一个夜晚过去了。
她看了看身边熟悉的人。
阮夏已经不记得这一幕发生过多少次了。
墨廷晔低头轻轻把病房门带上之后,就感受到了看着自己的视线。
他也会看过去。
而阮夏只是伸了个懒腰,她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早上六点了。“算起来,你都快二十四小时没休息了。”阮夏惊讶的感叹到。
随后她安抚似的摸了摸墨廷晔的头,并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真是辛苦你了。”
其实阮夏不知道,她的身后不远处也有一扇窗户。
刚才映入眼底的景色在给她做陪衬,像红烙印一样在身边人的心上留下痕迹。
看见对方没有反应,阮夏拍了拍他的肩。
“走了,回家休息,这一次我要看着你,不在房间里呆满六个小时不许出门。”
阮夏头也不回的说。
墨廷晔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笑了笑,大步跟上。
几天后,阮夏收到了秦深的电话,并且收到了一笔不菲的汇款提示。
“阮小姐,年年已经脱离危险了。另外,数字满意么?”
阮夏从秦深吊儿郎当的语气中推测出了他此时的心情还不错的结论。
“你的心情竟然还不错,怎么样,事情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这时候阮夏正在给花园里面的花浇水。
她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一手扶着水壶体,另一只手快速旋转把壶嘴拧上去。
说到这个,秦深还是叹了一口气,“能有什么办法,张叔已经离职了,后来听说他去自首了,他在警察局里面,把年年受的伤都拦在了自己身上,教唆和怂恿老李的事情也认下了。”
“而那个大师,伤的太重住院了,听说住的还是重症监护室,好像你那一击,还伤到了他的脑神经,以后可能要半身不遂了,以后恐怕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说到这里秦深轻笑出声,“最搞笑的是,他给医生和警察说的受伤的理由,竟然是他去荒地撒尿被雷电劈了。”
“最后就是我姨妈,年年后来给我说了,她那天晚上听到了我姨妈和张叔合计转移我家的资产去海外,这才让他们起了杀心。”
阮夏把洒水壶装好,就腾出了一只手,拿着手机。
“那你姨妈人呢?”
阮夏隐隐约约听到了电话那边转动座椅的声音。
秦深清了清嗓子道,“那天晚上听说年年醒了,就携款跑了,我现在还在让人找呢。”
“说到这个事情我还愁呢,因为我妈的身体情况,还没有把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告诉她呢,她这两天给我提了两嘴,姨妈怎么不来看她了。”
阮夏这时候看见一朵花瓣的叶子上落了一只七星瓢虫,正想放下水壶,把它赶跑。
而秦深的话锋一转,“阮小姐,医生说年年恢复的不错,过两个星期就能出院,她说到时候想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