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这才是一个儒家中人应该做的,圣贤之说,如果没有实惠,想必孔夫子也不会苟同。”
说罢,老人改换了一种口气道:“哼,小子,起身来看看这座庙堂,这些荒唐的氏族门阀,他们掌握了全天下的权势,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没有人能够对抗,你可知你要做什么?”
酒过三巡,也不知王守仁是被这酒影响,大笑起来,一时间放出了狂话:“凡人之身,开龙门!”
老人些许愣了神,或许是很多年来没有听见过如此狂话,还是在一个年轻人的口中说过,还是在一个重斥着道德仁义的儒家之人的口中,跟着王守仁大笑。
天下之人,恐怕任谁都未曾想到,在一处穷乡僻野,竟有二人把酒纵言谬视天下世家,那些耀武扬威,手握天下权柄的世家,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如酒上家常便饭一般。
不知何时,也或许是这一瞬,王守仁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路,自己的人生方向。
那便是为天下寒士,为天下穷苦书生开龙门,开一个登天之门,让那些真正有经天纬地,纵天之才,了解民间百姓的那些人,能够站在朝堂之上,为百姓讨个天道。
老人摇头笑了笑,眼中满是泪水,眼眸中尽是对天下人的期盼,对天下平民百姓的期盼,还有对这个温文儒雅的少年郎的期盼。
老人的嗓音颇为些不甘,不过还有一丝释然道:“老夫这辈子可算是没什么希望再入朝为官,为这天下做些什么了?也不足以名流千史了,不过老夫,或许是这天下唯一一个见证了你的那个人,极慰我心呐!”
说罢,老人仰天大笑。
一扫原本的暮气,朗朗声响。
不知几时,初晨已变傍晚,二人方才慵懒的起身。
老人望了望日落西山的时辰,笑了笑道:“老夫可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上一次了,以前那是没什么兴致,如今想喝都喝不成了,想当年老夫年少的时候也爱饮酒,忘忧君嘛,忘忧忘忧。”
正说着,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哎,对了,老夫还曾记得你还不怎么爱喝酒,怎么?可是觉得喝酒误事了?”
王守仁微微一愣,随后微微笑道:“有些酒的确不是,不过今日已久,绝然不是误事之酒,至少这酒还挺好喝的。”
老人摇了摇头道:“这酒啊,的确误事,天下饮酒之人皆是浪荡天下之人,不曾受到任何束缚,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