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棠的心也一点一点变得冰冷,宋观不是要赶她走,而是要杀了她。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宋镜棠脑海中浮现出宋观那张脸,对待宋茗萱是怎样的笑容,对待自己又是何等的冷漠。
她忽然又想哭了,她从没这样恨过宋观。
萧别将染血的剑擦干,收回剑鞘,走到宋镜棠身后,他听着马车里女孩微微的啜泣,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开口。语言太过苍白无力,更何况他本来也不是口舌伶俐之人,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宋镜棠稍微好受一些。
宋镜棠哭的不只是宋观的绝情,更是为自己的前路担忧。荒郊野岭,这里就剩下她、萧别,还有身旁瑟瑟发抖的巧铃。
她去不了北方,也回不了京城了。这两个人既然受宋观的命令要杀她,就肯定要回去复命。宋观大概是忘了她身边还跟了个暗卫,竟能三两下将这两人收拾了,现在没了回去复命的人,宋观一定会知道她逃跑了。
宋观不会轻易放过她,如果这时再孤身回京,那必定是死路一条。
宋镜棠几乎心灰意冷。
夜里温度越来越低,宋镜棠早已哭干了泪水,她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蜷成一团坐在车里。山中冷风呼啸,宋镜棠忽然产生一种什么都不想再管的冲动,她想就这样和萧别离开,找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镇,相依度过余生。
宋镜棠忽然抬了抬酸痛的胳膊,将自己撑起来,萧别连忙将她扶住。
宋镜棠就着萧别的手臂,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萧别,带我走吧。”
萧别身子一僵,半晌后,他缓缓答道:“好。”
忽然,山中传来快马疾驰的声音,马蹄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那马蹄声还在不断靠近。
“小姐,呆在车里不要出来!”萧别眼中忽然露出一抹寒光,他忽然迅速放下帘子,宋镜棠又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
会是谁?不相识的过路人还是……来取她性命的人?
宋镜棠握紧了拳头,巧铃也紧张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吁——”那人忽然勒马。
宋镜棠听见马一声长嘶,在她的车后停下,空气忽然安静得只剩下心跳声。
那人翻身下马,看着眼前横流的血迹和还未冰冷的尸体,忽然心跳一滞。
“镜棠呢?”
听见车外的人的声音,宋镜棠差点忘了呼吸。
萧别冷冷地看着她,没有答话,宋镜棠撩起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