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内堂的座位上,陆长歌捧着书,思绪却飘回昨日沈醉擒他的那一幕。
究竟是抓法是枪法,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
陆长歌没练过长枪,自然无法代入。他试着临摹着那一幕的意境,模拟自己手持长刀劈砍的感觉。
可不管如何尝试,以肉掌模拟刀剑始终太荒谬了。
拳法就是拳法,刀法就是刀法,这是他们打小学的武道常识。
沈醉的那一抓,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但可以确定的是,那是比他如今高出许多的武技,仅仅是惊鸿一瞥,就已将他的心神吸引了过去。
沉醉于其中,不亦乐乎。
温书时琢磨,练武时琢磨,就连回家的路上,还在琢磨。
独自一人慢悠悠的骑马回家路上,陆长歌心神完全沉浸在回忆中,直到院门近在眼前,才被兵器挥舞的破空声惊醒。
狭小的小院内,沈醉挥动着那杆亮银枪。挥舞的速度极慢,像有千钧重担压迫着身躯,但动作却十分连贯,招式之间游刃有余。
他并未在演练什么高深莫测的枪法,一招一式极度简练,虚招极少,却招招暗藏杀机。
明明迟缓无比,动作又轻柔绵软,可陆长歌却看的津津有味。
站在他的位置,仿佛又看到昨日那一抓的风采,甚至更甚。
因为这一次,沈醉是真的在舞枪。
渐渐的,他的枪法愈发简单,就只剩下最基础的十三式,而舞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长枪骤然倒立,扎进雪地里,向上撩起,扬起一片飞雪。
沈醉突然高呼一声,真气勃然爆发,螺旋般的气劲带着长枪,快若闪电的一刺。
半空中的那团白雪顿时炸裂,分裂都无数雪花,又被气劲撕扯,融化成白色的点点碎末。
无数莹白光点围绕着他飞舞着,随着他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汇聚成猛虎的形状朝天怒吼。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长歌仿佛真的听到了一声响彻天地的虎啸,震的他耳膜欲裂,头颅疼痛不止。
陆长歌再度沉醉了进去,沈醉这一次演练的很完整,像是刻意在陆长歌面前拆解开揉碎了演示。
画面定格在猛虎咆哮的那一刻,昨日与今天,沈醉展示出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
前者如泣血长枪,翱翔破空。后者则直接化身猛虎,似要与天地一战。
一者有意无形,一者有意有形。
仔细看,猛虎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