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行并不蠢。
虽然之前谢知筠几次三番要求他少出门,都没明说不能骑马,但结合姐夫把家中的马都征调走这事,他还是大约揣摩出些线索来。
谢知行眼睛一转,探头看她。
“阿姐,骑马怎么了?”
谢知筠知道不好瞒他,便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给他听。
“其实那日我做梦梦到娘,娘说看到你骑马摔断了腿,所以我才那么紧张,”谢知筠道,“你之前那么顽皮,我说什么都不太愿意听,这回倒是长大了些,知道听话了。”
所以她才说了实话。
谢知行撇了撇嘴,还是小声嘀咕:“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阿姐总说是同他说,父亲管教太严厉,但她自己却总是不自觉以同样的态度对他。
她不知道,她的性格跟父亲也很相似。
这些话谢知行都没说,怕在外面被打丢人,只说:“我知道了。”
谢知筠目光目光炯炯看向他:“你知道了?”
谢知行摸了摸鼻梁,眼神倒是不再飘忽。
“我知道了,若是出门我就用马车,正巧书斋有马车的,你放心吧。”
谢知行想了想,又说:“此处距离南阳街似乎不远,一两刻就能到,骑马反而慢一些,我若是过去一定走路。”
见他难得听话,谢知筠这才松了口气。
“你先在品读斋熟悉几日,等我办完了永丰仓的事,再来同你一起去拜会八堂叔。”
谢知行张了张嘴,满脸不满。
“你听我的,”谢知筠道,“你自己去太过突兀,我领着你去倒是好说。”
“毕竟,这邺州是我的地盘。”
谢知行微微一愣,旋即便大笑起来。
“阿姐,你的口气跟姐夫好像,”谢知行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果不其然啊。”
谢知筠横眉倒竖,冷冷瞥他一眼。
“不说了,不说了。”谢知行立即闭嘴。
谢知筠又叮嘱他几句,见他还算懂事,这才回了家。
之后又过了两三日,谢知行那边没惹事,谢知筠这才放心。
到了二月末,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枝头的新绿越发舒展,似乎马上就要翱翔天地。
苍天蔚蓝,柳叶飘摇,天地之间一片欣欣向荣。
似乎只是眨眼的工夫,新一年的春日便近在眼前。
当